“就那棟！”王偉猛打方向盤，神車一個漂移橫在12號樓前。三層高的別墅帶著小花園，鑄鐵大門虛掩著，門把手上沾著半枚血手印。
“提莫，探路。”肖強打了個響指。小骷髏弓身鑽出車窗，骨刀挑開院門。庭院裏散落著兒童自行車和翻倒的燒烤架，一隻穿著圍裙的喪屍正在啃食一個男童的屍體，聽到動靜猛然抬頭，標槍手的骨矛已貫穿它的太陽穴。
清理完外圍，二人帶著骷髏小隊逼近正門。突然，提莫的骨刀頓在半空——門廊下橫著一具女屍。
她穿著酒紅色真絲睡裙，裙擺被撕爛，露出小腿上猙獰的咬痕。蒼白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青灰，指甲“哢嗒哢嗒”地生長成利爪。聽到腳步聲，她猛地仰頭，渾濁的眼珠尚未完全泛紅，喉嚨裏擠出沙啞的嗚咽，像是求救，又像是饑餓的嘶吼。
“還沒完全變……動手！”肖強咬牙。弓箭手的鐵箭卻遲遲未發——王偉的護盾突然展開，硬生生擋住從側麵撲來的寵物喪屍。那是一隻變異泰迪，雙眼泛紅，犬牙暴漲成匕首長度。
趁這間隙，女屍驟然暴起！她半人半屍的軀體異常敏捷，利爪直掏肖強心口。刀盾手橫插進來，鐵盾與利爪擦出火星，女屍借力翻身躍上屋簷，脊椎扭曲成反弓形。
“怨魂衝擊！”肖強翻開魔法書，無形波紋震得女屍動作一滯。骷髏戰士掄起狼牙棒，顱骨裂開的悶響中，一枚淡粉色晶核隨黑血迸出。
踹開女屍尚在抽搐的殘軀，肖強推開別墅雕花銅門。水晶吊燈的光暈撲麵而來，他下意識縮回腳——玄關地毯是純白羊絨的，血跡在上麵綻開成刺目的花。
“這特麼得多少錢一平……”王偉的棒球棍“當啷”掉在大理石地磚上。挑高七米的客廳裏，真皮沙發翻倒在地，酒櫃裏的紅酒碎了好幾瓶，暗紅酒液順著波斯地毯蔓延。旋轉樓梯扶手上掛著愛馬仕絲巾，此刻正被血汙浸透。
肖強用腳尖挑起一隻鑲鑽高跟鞋，“這戶主得多有錢？喪屍爆發前我連這小區保安都應聘不上。”他摸著華麗牆飾的手微微發抖，那裏印著半個血指印，像是原主人最後的掙紮。
廚房傳來王偉的驚呼：“雙開門冰箱！媽的，這比我出租屋都大！”不鏽鋼台麵上散落著吃了一半的魚子醬和鬆露巧克力，銀質餐刀插在法棍麵包上。王偉抓起巧克力塞進口袋，想了想又放回去，“艸，跟做賊似的……”
二樓主臥的慘狀讓兩人沉默。King size床墊浸滿黑血，男主人仰麵躺著，胸口插著水果刀，女式睡衣碎片攥在僵硬的掌心——顯然他在變異前選擇了自我了斷。肖強默默拉上床幔，轉頭卻見王偉正對著浴室裏的按摩浴缸發呆。
“你猜這浴缸能換多少箱泡麵？”王偉打開金色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