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洞房難新郎(1 / 3)

話說楊袞護送劉崇回太原,一路上看到不少村子遭搶劫,感到十分奇怪,就暗派王喜去了解情況。得知是應劉崇之請前來助陣的遼兵所為,心中對劉崇十分不滿。到了太原後,劉崇對楊袞褒賞有加,請楊袞留太原兼任樞密使之職位。楊袞借口火塘砦還有事要處理,回去安排過後再來太原效力為由,返回火塘砦。

過了兩個月,楊袞寫了一道奏章,派楊洪送到太原有司衙門轉交劉崇。奏章寫道:“微臣楊袞路感風寒侵骨,久治不愈,有違聖意,罪該萬死。待賤軀稍建,即赴京請罪、、、、、、”劉崇恰巧也在病中,自顧不暇,就沒十分注意此事。

忽忽幾年過去。一日,在五台山學藝的楊繼業藝成返家。父子相見,高興異常,楊袞問起學藝經過繼業道:“兒同王、杜二弟上山不久,閑雲師祖就把方丈之位傳給了鬆仁師叔祖,專心傳兒輩武藝。五年來,馬上七十二路黃家刀法,馬下長拳短打,可以說十八般武藝,樣樣通達,兵書戰策,熟記於胸。學藝末後一年,師祖還把他老人家的護身之寶‘天蠶鴛鴦鏢’送給孩兒。那鴛鴦鏢是緬鐵打就,鋒利無比,鏢尾連有一根三丈六尺長的天蠶絲,不畏刀砍斧剁,比父親的銅錘金絲索,更加靈便實用。”楊袞道:“我叫你帶的槍譜,沒交給師傅看?”繼業道:“交了,師祖看後說,槍譜上的槍法是南陽薑家的不傳之秘,共有一百零八招。前唐的燕山王‘羅藝’及其兒子‘羅成’,隻學了七十二招就無敵於天下,槍譜能落到楊家乃是緣分。因孩兒要學父親用刀,師祖僅將書上的練習絕要傳給孩兒,孩兒並未專習此槍法。”楊袞道:“也好!免得貪多不精”

楊袞見兒子已長大成人,勾起心事,對繼業道:“為父有一師兄叫佘洪,住在朔州佘家寨,已經多年沒有來往,你可代為父前去探望一番”繼業道:“謹遵嚴命!孩兒也想出去走一走,增加一點江湖閱曆”。

楊袞為什麼不給兒子講明兩家定親的事?緣於他深知師兄的脾氣,怕當時師兄是開玩笑,不一定當真,派繼業去探親就有驗證一下的意思。佘洪如果認親固然好極,不認也無傷大雅。所以就沒給繼業講那麼多。

第二日,楊繼業在楊洪的陪同下起程去朔州。主仆曉行夜宿,遊山玩水,瀟灑一路,平安無事。這日,來到朔州境內一條三叉路口,見路旁有一間小小酒家,楊洪道:“少爺,天已過午,在這家酒店打個尖吧!,隨便問一下路,”楊繼業道:“也好!”

主仆下馬,楊洪見店旁樹林邊青草茂盛,就將馬韁繩搭在馬背,讓馬兒自由吃草。兩人入店坐下,點了飯菜,問明往西行是去朔州的大道,向北走是到代州。飯菜上齊沒吃幾口,忽聽門外連連馬嘶,楊業躍出門外一看,隻見一個身穿深藍色短衣的人騎著自己的馬,拉著楊洪的馬,急急向朔州方向奔去。眼看追之不及,隻好回屋問店家:“敢問貴處是否盜賊猖蹶?青天白日竟敢盜馬!”店小二一看客人的馬匹被盜,嚇得不停地向楊繼業作揖,語不成句地道:“客、、、客、、、官爺、、、小店、、從來沒、、沒發生過客人、、丟失馬匹,行李之事,今兒、、、、今兒實在是說不明白、、、、、、”楊洪氣的不依店家,說是賊店,要告官審理。楊繼業觀察店家的光景不像是賊人,就道:“算啦,楊洪別再難為他啦,丟下飯錢,我們自己去找吧!”說罷走出門外。

順著蹄印二人飛步急趕了五六裏地,轉過一道山灣,眼前出現一座村寨,周遭都是大柳樹,村子隱在樹林裏看不清規模。隻見護莊河外的打麥場上,有七八個身穿綠色緊身衣褲,像是莊丁模樣的人,正圍著自己的白龍駒品頭品足,指手畫腳。牽著馬韁的藍衣人正是盜馬賊。楊洪一見氣衝衝就要上前,楊繼業順手攔住,自己上前對藍衣人道:“請問仁兄,何故將我們的坐騎騎走?”藍衣人道:“吆喝!誰的褲襠爛了露出你個小白臉來詐王大爺的馬兒!你小子也不稱上四兩棉花紡【訪】紡一紡【訪】王二賴豈是讓人詐的主!”楊繼業雖然有涵養,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王二賴如此蠻橫無理,氣的他劍眉立起,粉臉變色,正想上前教訓他。忽聽得啪的一聲響,王二賴就地轉了一個圈,原來是楊洪忍不住揍了他一耳光罵道:“屎殼郎打噴嚏——滿嘴噴糞!瓜子裏磕出個臭蟲來——你算是啥人【仁】!”“小心刀子!”楊繼業急喊。原來,那王二賴挨了一嘴巴,惱羞成怒拔出一柄明晃晃的腿插子,惡狠狠向楊洪刺來。他哪知楊洪是從小練把式出身,這幾年又經過火山王的精心指導,馬上馬下身手已是不凡。一見刀子刺來虎腰一扭,讓過刀尖,一招金絲纏腕,叨住了他拿刀的手腕,順手向前一帶,飛起一腳直踢過去,本想把他踢倒就算了,沒想到二賴練過鐵頭功,正趁勢躬身一頭撞過來,兩下裏一湊,這一腳恰好踢在下陰上,隻見王二賴嗷的一聲慘叫,倒地一命嗚呼。

圍觀的莊丁一看自己人被打死,紛紛拔刀舉棍向楊繼業兩人圍打。繼業見勢難善了,隻得奪過一名莊丁的齊眉棍,使出少林伏魔杖法把莊丁打的狼狽逃竄。楊洪要追時繼業道:“強龍不鬥地頭蛇,此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於是,兩人上馬順著村外的大道繞村西行。剛走不遠,前麵一隊騎馬的娘子軍攔住了去路。原來,村子的打麥場在村東門外,官道是順著村北的山腳繞村而過,娘子軍得了村丁報信從村西門出來正好截住。楊繼業勒馬細看,對方是四個帶著腰刀英氣逼人的女兵,擁著一位颯爽英姿,美若天仙的女將。耳聽那女將喊道:“呔!爾等是何方來的野小子!為何無辜打死王二賴?不說出個小蟲叨米,休想過去!”楊繼業瞧對方像是個講理之人,就答道:“有勞姑娘下問,吾等是行腳貴地的外鄉之人,隨將衝突經過細說一遍,”末了道:“姑娘既是賢慧明理的村中長者,就不該收留王二賴此等惡徒,他做出事來豈不有損貴村清譽?況,二人爭鬥,失手傷人情有可原,我們願拿出十兩銀子的喪葬費作賠償,不知芳駕意下如何?”那姑娘道:“喲!嘖嘖嘖!真看不出,你年齡不大,話倒挺會說,照你這麼說你是瓜子裏的金豆——好人【仁】一個!我們倒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啦!哼!真是豈有此理!”楊繼業道:“然則,芳駕欲亦何為者!”那姑娘道:“兩條路任你選,一是下馬磕個頭叫三聲‘姑奶奶’放你過去;二是與本姑娘大戰三百回合,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教訓我的莊丁!”楊繼業粉臉一紅怒道:“好你個利嘴的丫頭,我楊繼業豈是告饒之人!放馬過來吧!”那姑娘手提軟索流星錘正準備衝過來,耳聽楊繼業三字,又勒住了馬:“且住!火山王楊老將軍你可認識?”繼業道:“是家父,那又如何?”那姑娘不答腔回頭對女兵說道:“‘金風’,你領他們去見老莊主,我先回去啦!”說罷,調轉馬頭向莊內馳去。鬧的楊繼業與楊洪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摸不清那姑娘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這時,隻見那個叫金風的丫頭下馬,領著三個女兵走到楊繼業麵前萬福道:“小婢金風,銀風、春風、秋風拜見楊家姑爺!剛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誤會!請楊姑爺不要生氣,且隨小婢回寨見老寨主要緊!”楊繼業一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百思不得其解。又聽金風道:“姑爺有所不知,前麵的村子叫佘家寨,剛才走的是我家小姐‘佘賽花’,個中詳情見到我家老寨主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