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正在飛快的逃竄,驟然聽到這一聲大喝,嚇得他差一點從馬上掉下來。他顧不得回頭看究竟是誰在喊,他現在就隻想著要趕快逃跑就好。
在他身後不過幾百米的地方,一支北軍騎兵正在飛速靠近。雖然徐凱的身邊也彙集了千人左右,但是麵對著猶如神兵天降一般的騎兵的部隊,他們連半點抵抗勇氣的沒有,便是紛紛潰敗。這樣的素質,恐怕就算是當炮灰,那也是不合格的炮灰。
徐凱也沒有料到自己收攏過來的這些士兵如此的不堪一擊,現在他身邊就隻剩下百名親兵以及原本就在滄州的一些將領官員。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真的成為了“甕中之鱉”。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自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凱小兒!譚淵在此,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又一次響起了那響亮的大喝聲。
徐凱向身後看去,隻見北軍騎兵當先一名騎手,身披黑甲,手持長槍,胯下一匹火紅色的戰馬。此人生的人高馬大,雙目更是炯炯有神。不難看出,他就是一直在高聲呼喝著要徐凱馬上投降的那個“譚淵”。
這個譚淵,可不是個小人物。他的父親就是這北平曾經的將領,而他更是接替了父親的位子,為朱棣效力。
當初朱棣攻擊雄縣時,就是這個譚淵帶領伏兵在月漾橋伏擊潘忠。可見朱棣對此人那是非常的信任。
這一次,張玉負責攻擊滄州,而譚淵則是奉了朱棣的命令一直守候在城外。為的就是防備著徐凱棄城出逃。看來,朱棣的確是一個能力強悍的統帥,真正的做到了所謂“知己知彼”。他早就料到了徐凱這個家夥一定不會與城池共存亡,所以這才命令譚淵守在這裏。
徐凱眼見著譚淵越來越近,他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人的麵前逃脫。
“唉!”徐凱仰天長歎一聲,無奈之下,他勒住了戰馬,對著自己的親兵說道“罷了,投降吧!”說著,徐凱翻身下馬,不再向前奔逃。
他的親兵們見到自己的主帥都已經放棄了,各自對視一眼,也是跟隨著徐凱一道放下了武器。
徐凱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畢竟譚淵身後數千精騎,要想收拾他這百名親兵,還是綽綽有餘的。拚死頑抗不過一死而已,還不如放下武器,求得一條生路。
譚淵縱馬奔行至已經停了下來的徐凱身邊,他仔細的看看了自己的俘虜。半晌,譚淵忽然哈哈大笑道“徐大都督果然是快人快馬,我數萬大軍攻城,居然還是讓你逃出城來,若非我家殿下料敵先機,命我在此等候,可能你徐大都督還真的就逃出生天了!哈哈哈!”
徐凱臉色一變,譚淵這話明顯就是在諷刺自己棄城出逃。他心中有些不悅,怎麼說他也是一軍統帥,更是朝廷欽封。論身份地位,不知道比這個譚淵強多少倍。而譚淵現在卻以如此的語氣與他說話,這對於他這樣沒能力又好麵子的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恥辱。
徐凱臉色一陣變幻,有心想要辯駁幾句,但卻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敗軍之將,又是人家的階下囚,根本就沒有與人理論的資格。若是真的惹怒人家,一槍刺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譚淵看著徐凱的臉色變化,就知道這個家夥在想什麼。他不屑的搖了搖頭,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打了敗仗被敵人俘虜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失去了與敵人爭鋒的勇氣與決心!麵對自己的敵人卻連說話都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軍統帥,更不要說是打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