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遠，三代大人讓你進去。”出雲從門口走了出來，“不過小心點，我看三代大人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張致遠點了點頭：“好吧，謝謝你通報了。”
老頭子正在批複幾分文件，看到張致遠來了，伸手示意：“坐吧，最近事情一大堆，老頭子的精力有些不濟了啊。那麼，致遠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張致遠將自己對於水影問題的推斷講述了一遍，“盡管隻是推測，但是我認為這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卡多更靠近水之國，他得到的情報肯定比我們得到的更精確。而且這次有幾個來參加中忍考試的砂忍中有一個人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我總覺得這不大對勁……”
“給你一種危險的感覺？那就對了，”三代抽了抽煙鬥，“那是四代風影的兒子，砂忍的人柱力，我愛羅。”
“人柱力？！把人柱力派到中忍考試來？”張致遠極為驚訝。人柱力，就相當於各村子的核彈，還是隻有一枚的那種，讓人柱力去參加別的村子的中忍考試，就好比把一顆核彈放進別的村子裏，這對雙方都有危險。對於砂忍來說，風險在於萬一核彈被人家搶走了怎麼辦？對於木葉來說，萬一核彈爆炸了怎麼辦？所以一般來說，人柱力是不會隨便亂跑的。
“沒錯。”三代笑眯眯的看著張致遠，“砂忍確實不懷好意，這一點我清清楚楚。”
“那你還放他們進來？”張致遠心說這老頭子腦子進水啦？
“哼，心懷不軌又如何？木葉忍村稱霸大陸六十年，區區一個砂忍，還用不著放在眼裏。”這一刻，三代目作為木葉火影的霸氣展露無遺。從第一次忍界大戰開始，一戰，二戰，三戰，全是木葉一村對陣砂忍雲忍岩忍霧忍等眾多勢力，而且最後的獲勝者全部是木葉一方。這種曆史積澱下來的霸氣，沒有經曆過的人是很難想象的。
“我所擔憂的，還是木葉本身啊。”三代目又歎了口氣。
“什麼意思？”張致遠有些糊塗。
“你要知道，能夠毀滅木葉的，隻有木葉自己。”三代目的目光十分深邃，裏麵似乎蘊藏著無數的情感。痛苦？悔恨？希望？張致遠不知道。
“自己毀滅自己？這種事情大概不太可能再次發生吧……”張致遠以為三代目在說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你知道嗎？隻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這就是木葉引以為豪的火之意誌，隻要這種意誌沒有消亡，木葉就永遠不會衰落……但是現在，在那些年輕忍者的身上，我已經看不到這樣的意誌了……那種可以為了保護他人而犧牲的意誌……是安逸的生活過的太久了嗎？”三代目喃喃的說道。
張致遠撓了撓頭：“我覺得還好吧，起碼鳴人那個小家夥就不錯。”
“嗬嗬，我是很看好他的，但那隻是特例。”三代目想了想道，“你知道水木嗎？”
“水木？”張致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我好像聽出雲提過他……是因為偷什麼卷軸被抓起來了吧？”
“是他。他曾經做過一件事情：為了完成任務而親手將受傷的同伴殺掉。我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將火之意誌徹徹底底的丟掉了……木葉的忍者，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明白，木葉不隻是一個組織而已，曆代的火影也不是曆史長河上短暫的停留——而是精神。木葉每年都會誕生並孕育出許多忍者，他們為了保護村子而活，並且戰鬥，還會為了保護自己珍惜的東西而死！村裏的人即使沒有血緣的聯係，也都是最珍惜的家人!”三代目的情緒有些激動，“而那個水木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同伴！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水木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很恐怖的信號……就像當年白牙的死一樣……忍者不隻是工具，木葉也不是霧隱……之所以這麼多年來木葉一直站在忍界的巔峰，就是因為有這種為了保護同伴而付出一切的精神！現在他們已經開始遺忘這種精神了……我之所以把砂忍的人放進來，就是為了能夠重新喚起這種精神，這種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而不顧一切的精神！有了這種精神，木葉就能所向披靡，哪怕是全天下都與我為敵，木葉一樣可以站在忍界的巔峰。”
“三代大人果然深謀遠慮！”張致遠恭維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忍界終究是和平的太久了，是時候該亂一場了……我似乎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水影的事情就是個信號……在這種危急關頭，如果木葉的人失去了火之意誌的話，很快就會被毀滅的，尤其是現在正好是木葉人才的斷代期……但是，如果這次危機能夠成功的喚起火之意誌的話，那麼無論是多麼重大的危機，我們都完全可以應付……因為當想要保護自己最珍惜的人時，忍者真正的力量才會表現出來。那種力量是無可阻擋的，正是那樣的力量讓我們贏得了三次忍界大戰的勝利，讓木葉成為了最強忍村……致遠呐，我已經老了，木葉的未來終究是要靠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繼承這種意誌，並且將它傳承下去。”
“可是這樣的話，隻怕木葉的人會傷亡慘重吧？這個豈不是和保護木葉的初衷相違背了？”張致遠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言問道。
“真正的戰爭可不是木葉和砂忍之間的小打小鬧。”三代大有深意的看著張致遠說道，“木葉就像一個擁有巨大潛力的人，但是在沒有外力壓迫的時候，這種潛力卻無法爆發出來。而如果這種壓迫的外力太大，就可能會壓垮這個人。砂忍是個剛好的外力，不足以毀滅木葉，但是又能給木葉以足夠的外力讓他的潛能爆發出來。如果讓木葉在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任何覺悟的情況下去迎接戰爭，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您說的覺悟是……？”
“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的覺悟。”三代淡淡的說道，“沒有不流血就能結束的戰爭，也沒有不付出犧牲就能得到的勝利。火之意誌，就是一種可以為了他人而奮不顧身的意誌，可以為了他人而犧牲的意誌。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這是前代火影從戰爭中總結的經驗教訓。與其讓木葉在忍界大戰爆發之後付出更多的生命來換取這種意誌，我寧願讓他提前進行一場可以控製的更少流血的衝突。這些犧牲，也是必要的啊。”
“真是個冷血的老頭子……”張致遠嘀咕道。
“不能這麼說，如果有一天你坐到這個位置上，你也會得出同樣的結論的。”三代的耳朵倒是很靈。
張致遠嚇了一跳：“您聽見了？”
“我還沒有老到糊塗。”三代大笑道。
“可是怎麼說呢，我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理解……”張致遠抓了抓頭發，“火之意誌，就是要保護同伴，但是作為火影，您卻說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這個是不是有點矛盾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三代放下了煙鬥，眼中閃過一抹追憶之色，“其實這並不矛盾。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完之後也許你就能理解了。”
“很久很久以前……哈哈，其實也沒多久了……在一次預料不到的戰鬥中，七位木葉的忍者麵對二十餘名敵對忍者的追擊，而且追擊部隊中還有兩個高手，實力非常強大。如果繼續糾纏下去，那麼所有人都會死。”
“於是這個時候就有人站出來斷後了？”張致遠輕而易舉的猜到了後麵的情節。
“那是當然的。七人中最強的一名忍者留下來斷後，其餘六人則是帶著這位忍者的囑托逃走了。這算不上是勝利，要說的話，也隻是一次勝利的逃亡而已。但是當時那位忍者說的話，至今還在我耳邊回響。”三代的眼睛裏有些水光，“當時他說，猿飛，這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課。記住，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你能提出主動留下來斷後，這很好。但是你的實力還不足以掩護我們全部離開這裏，所以我否定了你的提議。你要明白，如果一定要有犧牲，那麼就要讓這種犧牲發揮最大的價值。我能夠拖住他們，你不行，所以我的犧牲顯然更有價值。你能明白嗎？我說，老師，我明白。他欣慰的笑了，然後對我說，猿飛，你要保護喜愛的這個村子，並且相信著村民，你也要培育足以托付下個時代事情的人。從明天開始你就是……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