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覺很敏銳。”湛藍色酒杯那一頭的存在發出尖細而滄桑的聲音,“你的存在也很奇怪。”
“另一個火霧戰士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哦?雖然知道是有同行在這裏,不過這麼巧會碰到相關人還真是意外。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和他打個招呼……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認識的那位火霧戰士是誰嗎?”
“唔,在問這種問題之前,難道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嗎?”
“啊啊,很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酒杯對麵的少年微微抬起頭來,但是臉還是埋在不合時宜的風帽下麵,“我是調律師‘儀裝之驅手’卡姆辛,叫我卡姆辛就可以了……”
然後他舉起左手,露出了一串手鏈,從手鏈裏傳來了一個老年人的聲音:“我是‘不拔的尖嶺’貝海默特,叫我貝海默特就行了。”
“我叫張致遠,中國人……”張致遠猶豫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實話實說,“我認識的那位火霧戰士名為夏娜,哦,這個名字是她剛起的。之前的話,應該是……我記得……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契約者是……”
“天壤之劫火?”卡姆辛露出意外的表情,“原來是她啊。”
“你認識?……等等,聽你的口氣,難道天壤劫火是個女的?”張致遠奇道。
“啊啊,這個她說的是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卡姆辛略帶著幾分懷念的說道,“我曾經和前代的炎發灼眼並肩戰鬥過,和亞拉斯托爾先生算是老戰友了。”
“那你年紀可夠大的。”張致遠驚訝的看著眼前比夏娜還要矮小的男子。前代的炎發灼眼聽亞拉斯托爾的口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那就是說這個卡姆辛至少也有幾百歲了。
“嗬嗬,我大概是現存的最古老的火霧戰士之一吧。說起來,我簽訂契約到現在已經有……”
“……幾千年了吧。”貝海默特說道。
“哇塞……”張致遠掰了掰手指頭,“那豈不是……古埃及還是古希臘?”反正不會是古中國。
“古埃及人。”卡姆辛答道。
好有曆史滄桑感啊……張致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啊啊,你對這個世界的真實也有一定了解吧?”卡姆辛問道。
“大致上是的。”
“那麼你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嗎?這地方的不和諧也太嚴重了些,調律起來可是有點難度了。”
“‘獵人’法利亞格尼曾經想要在這裏發動吞食都市。”張致遠聳了聳肩膀。
卡姆辛恍然大悟:“啊啊,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現在,他已經被炎發灼眼的討伐者殺掉了吧?嗯,雖然已經感覺不到徒的氣息了,但是還是想確認一下。”
“你叫她夏娜就好了,總是那麼一長串也很麻煩的。差不多吧,法利亞格尼已經滅亡了。”
“啊啊,那麼我就放心了。”卡姆辛想了想道,“你知道調律師的工作嗎?”
“這一點不大清楚。”他說的調律師肯定不是音樂意義上的調律師。
“紅世之徒吞食人類會對世界造成不和諧,就算是設置了火炬,也隻是將這個不和諧減小到某個程度,卻無法徹底消滅。而當這種不和諧在某個地方大到一定程度,就會對兩界造成威脅。比如說獵人曾經在這裏試圖發動吞食都市於是製作了大量的火炬,這樣強烈的不和諧不會憑空消失。我們調律師的任務就是調整這種不和諧,將這個地方恢複到和諧的樣子。”卡姆辛解釋道。
“不過這種工作需要本地人的支持,主要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對這個城市的不協調會有一定感覺。我們能夠察覺不和諧,卻無法和原來的情況進行對比以確定這是什麼樣的不和諧,所以要找人幫忙。”貝海默特補充說明。
這就像是“大家來找茬”遊戲。卡姆辛隻能看到有了很多“茬”的圖片,卻不知道原本的圖片是什麼樣子的,所以他要找個人來告訴他原本的圖片是什麼樣的,這樣才好找出這些“茬”並加以修複。
“那麼,你附近有沒有這樣的人可以推薦一下呢?”卡姆辛問道。
張致遠一怔,心說我來這還不足半個月,哪裏去找這種人?……嗯?
“她怎麼樣?我記得她是在這座城市出生並成長的。”張致遠指著拿著飲料回來的吉田一美問道。
“啊啊,你確定?要幫助我們完成工作,那麼協助者就一定要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有所了解。從你剛才刻意支開她看來,她並不知道這些吧?”卡姆辛問道。
“嗯,她確實不知道。不過你們不是在找協助者嗎?我也隻能推薦一些我認識的人吧。”張致遠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這家夥穿的奇怪,說話怎麼也有點顛三倒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