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拉開到地球外麵停好,奈葉趕緊回家。她出來的時候可沒和家裏人說過,一去就是二十天,家裏人指不定怎麼著急呢。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讓她一個人走,所以張致遠,菲特和艾爾芙陪同她一起回家,阿斯拉上麵也有一些人隨時待命。
到了門口,張致遠停下了腳步:“你們三個先進去吧,我就算了。”
“怎麼了?”菲特很奇怪。
“我有點事情要辦,而且上次和奈葉的母親見麵的時候騙她說是刑偵科的警察,估計把她嚇了一跳,現在還是算了吧。”張致遠一邊說著一邊取出筆記本電腦,跳上了奈葉家的房頂,在鍵盤上開始劈裏啪啦。
艾爾芙聳了聳肩:“看來他是不會和咱們一起進去了。走吧,希望你不會被媽媽罵。”
“希望不要被罵的太慘吧。”奈葉看的比較明白。無故失蹤二十天,估計早就報警了吧?現在回來還不知道該用什麼謊話瞞過去呢。
不過他們三人很快就知道自己白擔心了,琳蒂早就想辦法遮掩了這一切。
房頂上,張致遠入侵了日本的人口搜索係統,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並且搞清楚了對方的一切信息。八神疾風,現年九歲,原本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不過最近因為腿得了某種怪病而休學治療中。之所以要查找這個人,是因為張致遠在時空管理局和米德世界銀行的係統中查到格雷亞姆提督近年來一直在兌換米德幣到日元然後寄給這個八神疾風,這是張致遠能夠找到的唯一疑點。當初張致遠說格雷亞姆近年來是不是一直在追查暗之書的時候,對方的眼神有些飄忽,要麼說明他在撒謊,要麼說明他隱瞞了什麼。不過對方畢竟是時空管理局的BigGun(英國俚語,大人物),顯然對方不怎麼想說,張致遠要是問的話不免打草驚蛇。之後他入侵了時空管理局的係統,果然發現了對方的不正常舉動。他一直在資助八神疾風的生活,但是八神疾風本人和他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又是怎樣找到八神疾風的呢?要說是私生女橋段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大可以把疾風接到米德來啊?米德對非婚生子女看的可是很淡的,沒人會拿這個說事。而且八年來他一直在調用權限內的資源觀察著疾風的生活,尤其是最近半年這種行為越加頻繁,最近一個多月簡直是天天在看,算算時間,和第一次針對念動之核的襲擊事件發生正好同期,總不可能是他本人有蘿莉癖吧?唯一的解釋,暗之書和這個八神疾風有關係。既然這位提督先生一直在追查暗之書的下落,追查到第九十七管理外世界也不奇怪吧,反正之前他已經追到一百二十七管理外世界去過一次了,再次追查到也不稀奇。
八神疾風的主治醫院是海鳴大學附屬醫院,主治醫師是石田醫生,是個比較年輕的醫生,但是在神經內科,尤其是臨床方麵有相當高的造詣,已經發表了好幾篇重要的學術論文,在國內也算是嶄露頭角了。張致遠又進入了這家醫院的資料庫和石田本人的電腦。醫院方麵對疾風的病就是四個字:病因不明。石田這邊也是對此相當苦惱,八神疾風得的病主要外在表現就是雙腿癱瘓,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找不到癱瘓的原因,自然也無法做出針對性治療。她對八神疾風的治療已經持續了大約兩年多的時間,完全沒有進展不說,甚至癱瘓的情況還有所加重。兩年多前她接手的時候疾風隻是膝蓋以下沒有知覺,現在已經上升到大腿了。據她推測,這個病很可能會繼續蔓延下去,一直到奪取疾風年輕的生命。
當然這是她不懂行。放在懂行的人眼裏,比方說張致遠看來,石田日誌裏最後用的這一句擬人反倒是精確的描述的事情的本來情況:暗之書很可能是在吞食八神疾風的生命力。強大的力量總要伴隨著這樣那樣的麻煩,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般來說,白來的力量通常伴隨著這樣三種麻煩:
第一,各式各樣的詛咒。這一點多見於西方世界,很多英雄都受過詛咒。比如說阿克琉斯的金剛不壞之身是白來的(放河水裏泡一下就成了),所以他身上背著一個看似偶然其實必然的——說是命運其實就是詛咒,就是要麼默默無聞的長壽,要麼就光榮的戰死。
第二是本身使用者無法駕馭這個白來的力量,反遭其噬。西方大多數的聖劍神器什麼的都有這個屬性,凡人之身無法駕馭非凡之器,古話講叫“德薄不足居之”,反噬其身,西格蒙德啊亞瑟王啊都是例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
第三個就是和這個人本身相性不合,用的就不順手,容易因此而遭殃。最著名就是的盧馬,妨主,除了劉備沒事,其他人誰騎誰倒黴。為什麼呢?因為劉備也妨主……大家數吧:早先投盧植,轉天盧植因為沒錢賄賂朝廷使者給抓起來了;後來是朱俊,結果十常侍問破黃巾將士要錢,他沒有,罷官;中間救過董卓一次,後來十七路諸侯討董賊;投公孫瓚,高樓自縊,投陶恭祖,徐州病死;呂奉先殞命白門樓;衣帶詔盟書惹禍殃;袁本初官渡敗死;劉景升牝晨累家……這是相性好啊。
那麼八神疾風的情況很可能就是第一種或者第二種,不過詛咒一般是固定的,說你腳踝是個弱點就絕對不會延伸到小腿,它不蔓延,那麼更大的可能是第二種,八神疾風本身的力量不足以駕馭暗之書,反噬其身。這個也不少見,比方說修道士有飛劍之術,千裏之外取人項上首級,端的厲害。那麼說凡人想要駕馭飛劍可以不可以呢?可以,拿陽壽來。你沒有真元力驅使,那就隻能用生命力驅使,反正你總要付出一樣。這就是好些個禁術啊什麼的,都是這個道理,開八門啊,爆破魔力通道啊,包括業炎啊,都是一樣的。沒有白來的午餐,得到一樣總要付出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