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理嘴唇抿地緊緊的,其實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舒暢這個樣子,甚至他的心裏認為舒暢就如李嬤嬤所說的魔怔了,要不然一個人的心哪能說變就變,他雖然不愛舒暢,但舒暢對他的死心塌地很能滿足男性的虛榮心,因而他打心底的不能接受舒暢視他無物,欲上前扯她的衣袖,卻被一把折扇隔開,對上顧少堂笑嘻嘻又帶著鄙視的眼神,陳清理心中大怒。

“顧少爺,這是我們陳家的家事與你一個外人無關。”說話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不客氣。

顧少堂也不惱,依舊是那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嗤笑道:“別忘了表妹說了與你們陳家再無任何關係,現在你才是無關緊要的外人,表妹可是還要嫁人的,怎能與你一個外男隨便拉扯。”

“外男”這個詞似乎刺激到了陳清理的某根神經,一時間理智全失,掄起拳頭想要打掉顧少堂臉上那礙眼的笑容,在老太太的一聲驚呼下,陳清理整個人飛出了老遠,然後倒在地上沒了一絲動靜。

老太太“哎呦”一聲顧不得與顧少堂理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陳清理身邊查看情況,一麵又叫人去請大夫,見陳清理雙眼緊閉,還以為踢重了,怒視著顧少堂說道:“陳家敬你是親戚,你卻出手打理兒,理兒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你卻無品無位,莫不是仗你老子的勢就可以惟所欲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老太太這話說的,這兒那麼多人還能顛倒黑白,如果不是他要打我,我會還擊?這可是正當防衛,還是老太太認為就憑他一個五品同知,我就該站著不動,讓他打過癮?就算我同意,我爹還不樂意呢?”顧少堂嘖嘖的搖了搖頭。

陳老太太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回頭輕拍陳清理的臉哭喊道:“理兒快醒醒,都怪你爹死的早,讓你沒爹可依靠,讓人欺負到頭上了也沒人出頭……”

舒暢簡直無語,老太太平常看著正正經經,一副重規矩的官家太太的樣子,原來耍起無賴來也挺高杆的。

陳清理在老太太的呼喊聲中幽幽轉醒,於是老太太又是一陣哭鬧,字裏行間都透著舒、顧兩家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似乎直接忽視了她另兩個二女)。

舒暢不耐再看她“表演”,便問舒餘昕:“大哥和表哥怎麼會突然來杭州的?”二人進到聽雨苑便一出接著一出的鬧,她都還來不及問他們的來意

“南方的冬天比京城暖點,我是過來養身體的,順便來看看你,還好我來了。”舒餘昕已有所指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母子倆。

“我是來湊熱鬧的,姨母在城郊購了一座溫泉莊子給子墨養身體,我也來看看。”顧少堂插嘴道,

舒暢知道大哥舒餘昕雖然在京城名聲在外,可惜打小身體就不好,從娘胎帶出來的毛病,請了宮中的太醫也不能除根,母親怕他承受不住科舉的累和苦,堅決反對他參加科舉,因而舒家大公子雖然是狀元公的嫡長子卻一直養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