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玩家吧。”他問了一個沒那麼白癡的問題,好在承認了自己也是玩家。
“怎麼會?”我想誇張地搖頭,卻隻能粗聲粗氣說一句:“NPC我才不幹呢。”
“嗬嗬,你還真挺逗,那些NPC醒過來都傻了似的,根本不會說話。”
“你也是這麼進來的?”我聲音低沉下去,原先的一切都慢慢讓我回憶起來。
“它們拿我當NPC,下手可是特別狠,好像六天時間我才醒過來,你不錯,才一天就醒了,它們對你可真夠手下留情。”
是麼?也不想想我是誰,防禦力出眾的……怎麼說起來,我的底都被看光了,他有太多角度能夠判斷出我的身份來。
“那你想怎麼樣?”我也顯得太害怕了,“烈火精靈和我有仇,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會想替它出頭吧?”
“嘿嘿,桀桀……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頓了一頓,他看著我怪笑了一下,“在麼在我轉職前先把你這個仇人殺了吧!”
“你想幹什麽,你再往前走我就喊‘救命’了!”
“你喊啊,在這地獄裏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哈哈哈哈!”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你演戲的功夫不錯嘛!”他收起銀笑,小小誇獎了一下。
“我看你興致挺高的,配合一下!”終於能演得誇張一點了。其實要不是他的表情沒那麼可怕,我真會叫“救命”的,開頭那句是從我心裏發出的——唔,應該是筱筱的潛意識裏,反正我是看不出有叫“救命”的必要,有這力氣,還不如認真想辦法把對手做了。
這裏是真的地獄,一個看不去還沒有六格地塊大的地方,居然橫七豎八有八九個戰士,看起來如果他不站著,我根本沒法在躺著的狀態下伸直腰!整個地獄看起來應該是個房間,但是除了我視眼的右上角有一個六角形的開口,大到勉強可以伸出我的神燈,就再沒有任何可以看到的出路。
還好,這個判斷在我們笑聲中就被解決了。一道暗門突然打開,一個火紅的上半身出現在那裏。我已經不能再熟悉了,食人魔王嘛,就是它們把我給敲暈的,不用說,肯定是用它們罪惡的狼牙棒,這場子我必須得找回來……看在它們手下留情的份上,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放他一碼?
“起來!”它大吼一聲,語音相當的不絕正。裝死不是我的長項,隻能強忍著痛起身,看那些NPC彈起身的樣子,應該是對它有足夠的敬畏。
他別開頭,算是對我看在眼裏:“別偷懶,一個一個地出來,誰搶位置就給大家墊腳。”
好像這話很有必要的。這些家夥神色嚴峻認真地排成一隊,結果是把剛站起來的我又壓倒了,腦袋好像是撞在牆上,巨痛。(這我是記得的,你們試過在傷口上再開一刀的感覺就知道了)於是很可悲,我成了最後一個,好像那個邪神王是排第一的,怎麼就沒想拉我一把呢。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食人魔王的話是必要的了,倒數第二位是一隻銀飛馬,身材還算是不錯的,隻是兩格的身體,在先把腳還是頭升出去的過程中很是猶豫了一把,然後真正的麻煩是前腳和頭都出去後,中間肚子擱在門檻上,後腿根本用不上力,哪能出得去。外麵傳來一些無謂的笑聲,卻沒有人想到可以幫他一把。
銀飛馬無意義地又掙紮了下,外麵的笑聲更大了,食人魔王冷哼一聲:“我白教了?”
這相當不準確的話似乎帶著濃厚的氣場,讓銀飛馬顯出更大的慌亂,後腿亂蹬,差點落我身上。看這樣子可不是辦法,我英勇就義,不,是見義勇為,朝它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力道是不足了點,可是它借了這個力,好歹是躥了出去。我也借力漂亮地一個魚躍,直接從門裏前撲而出。差點就被那個愚蠢的銀飛馬蹬到了。
切!
我剛想起身,杯具了,一隻明顯粗大的腳踩在我背上,食人魔王看著我,終於說了句人話:“你搶什麼位置,蹲下來,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