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琪聽聞涼國公傳喚,俊朗的臉在陽光下有種張揚的興奮,可走了一會兒發現是去內院的,不禁心生警惕,連忙問道:“小哥兒,國公爺怎麼約在內院呢?這於規矩不合啊。”
小廝諂媚笑道:“國公爺信任您,才會允許您進內院。霍公子,日後發達了可要提攜著些小的。”
“那是自然。”
霍元琪一聽奉承便找不著北了,心中暗喜,若是涼國公賞識他,讓他娶薑寶珠那就更好了——他雖然表現得不圖回報,但終究希望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打動涼國公的心。
小廝引他來到竹林,恍惚看見前麵有兩個人影,連忙拉住霍元琪,躲在一旁。
霍元琪卻呆愣了,雖然他隻見過薑寶珠兩麵,但她的麵容早深深地印刻在腦海裏,隻消一眼,他便認出那個在男子懷中被吻得渾然忘我的女子就是薑寶珠。
霍元琪聽到心碎的聲音,薑寶珠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在他眼中堪比天上的仙子,不染一絲塵埃,就算外界滿是她的流言蜚語,他依舊堅定不移地相信薑寶珠。
可是如今他看到了什麼?要讓他騙自己薑寶珠是被強迫的都不能做到,因為薑寶珠踮著腳迎合那男子,還努力地用自己的胸蹭男子的胸膛,雙手交握掛在男子的脖子上。
曾經的仙女如今卻像是深陷泥淖,耽溺其中,而不願自拔。
男子情不自禁地撕扯女子的衣裳,女子衣衫半露,露出豐韻的肩和雪白映紅的胸,男子讚歎一聲“好美”,低頭去吻。
霍元琪呼吸一窒,拳頭捏緊,不自覺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但小廝及時拉他出了竹林。
霍元琪呆呆的,那小廝卻低低道:“公子休怪奴才無禮,那位貴人是太子,我們若是驚擾了,怕是要掉腦袋的!”
霍元琪腳步一頓,神色緊繃,硬邦邦地說道:“若是國公爺問起,你便回說我告病。這事關乎到你我性命。”
小廝連忙作揖道:“哎,奴才遵命,今兒奴才什麼都沒看到,霍公子也未進內院。”
薑明月在粉牆另外一側聽了,掩袖輕笑,太子穿的衣裳繡有金龍,霍元琪這個膽小鬼怕是早就看見了,所以不敢上前搶回自己心愛的女人,任由夢中情人在別人懷裏被蹂躪。
唉,說到底,這個男人的愛是自私的,他最愛的是他自己。且,他還是個膽小鬼,一輩子將愛慕薑寶珠的心思隱藏著,隻敢與她偷偷摸摸地偷情。
薑明月暗歎,為自己那乖巧伶俐的女兒霍玉真有這般齷齪無能的父親而感到羞愧和抱歉。是她無能,才任由涼國公把她嫁給這樣的渣男。
這一世,她便是死,也不要跟這樣的男人有任何關係!
薑明月從鏤空的粉牆窗子裏瞪向霍元琪的背影,盈潤的唇角冰冷地繃緊。
……
竹林中,太子孟長信稍緩相思之情,在幾乎扒光薑寶珠時,及時住手,籲籲地喘著粗氣,臉上一片潮紅。
薑寶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急急忙忙拉扯衣裳,目光觸及雪膚上觸目驚心的淤青藍紫,不由暗責太子過於粗魯。
太子喘了幾口氣,攬住薑寶珠的腰,與她額抵額,鼻尖碰著鼻尖,笑問道:“寶兒,你父親可答應記你為嫡女了?”
薑寶珠聞言,臉色微黯,憂傷道:“父親倒是答應了,就是……”
“就是什麼?”
“呃,沒什麼。”薑寶珠欲言又止,連忙掩麵,做出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