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公不禁凝眉細思,半晌後,順著薑寶珠的思路自言自語道:“難道薑明月會泅(qiu,二聲,遊泳的意思)水,還有高人在背後保護她?會是誰呢?”
薑寶珠和王姨娘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閃過竊喜,隻要涼國公上心,抓住薑明月背後的人,那麼,她們想整治薑明月就不會阻礙重重了。
薑寶珠暗暗捏緊拳頭,牙關緊咬,她過得這麼淒慘,都是因著薑明月搶走了她嫡女身份的緣故,她不好過,薑明月休想金尊玉貴地活著!
涼國公謔地起身,氣憤道:“珠丫頭,幸虧你心思細膩提醒我,否則我就要被薑明月那死丫頭瞞過去了!她與外麵的人勾結,把我涼國公府置於何地?這個逆女!”
薑寶珠見他轉身,連忙拉住他的衣擺,驚問道:“父親!您去哪兒?”
“我去問薑明月到底跟誰勾結?問她那詩冊是不是她跟外麵的人聯手坑你的!”涼國公臉色有些扭曲,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薑明月安排的,他這個做父親的,做國公爺的臉麵何存?
被自己女兒玩弄在鼓掌之上,還被設計得罪了皇帝和寧貴妃,涼國公此時此刻誅殺薑明月的心都有了。
“父親,不可啊,您去質問姐姐,姐姐必定不會如實回答您,還不如悄悄查訪,放長線釣大魚,順藤摸瓜摸出她背後的人,到時抓個現行,姐姐還敢不承認麼?”薑寶珠細弱的手指漸漸無力地從涼國公衣擺上滑落,她實在太虛弱了,而薑明月這件事激起她心中鬥誌,將她的雙眸燃燒得亮晶晶的,像是詭異的鬼火在她眼中跳躍,泛著一股子妖異。
“你說的也是,薑明月跟霍元琪一樣,都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去問,恐怕問不出結果來。”涼國公一下子泄氣,坐回炕邊。
他這個火爆脾氣,真真連女兒的穩重都不如。
薑寶珠劇烈喘氣,王姨娘拍她胸口順氣,口中道:“你急的什麼,你父親隻是一時氣極,才會衝動,哪裏真就立時去問大姑娘了。”
涼國公這才覺得麵子好過了些,再次萌生出王姨娘是他的解語花的感慨來。
三人又細數薑明月的異常之處,涼國公麻煩事纏身,不久便有丫鬟傳話賓客求見。
王姨娘為涼國公披上大氅,送到漪瀾小築門口,殷切囑咐不可貪涼等暖心之語,末了楚楚動人地說道:“……國公爺這些日子晚膳在書房用,書房離大廚房遠,天氣又冷,怕是菜送過去都涼透了,今晚不如來淩煙閣吃口熱飯熱茶。”
涼國公立刻明白王姨娘邀請的意思,腦海中不由浮現那日的惡心事,但轉眼見王姨娘期盼地望著他,眼中似隱藏著晶瑩,那晶瑩是因著生怕他拒絕而生,他的心就軟了,微微一笑道:“好,你等我,我盡快早些回來。”
王姨娘眼底晶瑩閃爍,動情地說道:“是,妾等國公爺來。”
目送涼國公龍行虎步地離去,王姨娘癡癡笑了,涼國公的背影是世上最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