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姑皺眉:“姑娘的意思是?”
“我們能想到的,她們也能想到,你想想,老太君豁出去護著我,父親豈能在眾多族人的睽睽目光中強迫塞我上花轎?所以,她們是打著落實我跟霍元琪那小人之間有什麼事,這樣我除了一死,便隻有嫁給他了。去年路遇劫匪的事端姑可還記得?”薑明月淡攏娥眉。
“是啊!老奴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王姨娘能害姑娘一次,就能以同樣的手段害姑娘第二次!她真是,還要不要臉皮!”端姑氣得破口大罵。
薑明月摁了下她打哆嗦的手,安撫道:“端姑莫氣,王姨娘的手段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摸準了她的性子,我們對付她很容易。現在留著王姨娘還有用處,否則的話,她早不在這府裏了。”
“可是,她三番四次地蹦躂,實在膈應人!”端姑氣息不順。
薑明月輕笑,王姨娘很快就蹦躂不起來了:“我們摸住她的脈門,她若敢算計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任由人欺負不還手,她想讓坐實我跟霍元琪的婚約,那就把二姑娘嫁給他算了。”
“姑娘說得對,二姑娘毀容了,名聲狼藉,配霍元琪那個瘸子正好。”端姑見薑明月胸有成竹,便微微一笑,完全釋懷。
薑明月去壽安堂陪薑老太君用午膳,端姑拉著郝嬤嬤的手細細叮囑一番,原來郝嬤嬤擔心薑老太君氣出個好歹來,便沒敢立刻往薑老太君麵前報,猶豫幾番後便點了點頭,王姨娘不是大姑娘的對手。
薑老太君指著郝嬤嬤和端姑二人笑問道:“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
郝嬤嬤和端姑連忙上前賠笑,端姑道:“國公爺壽辰快到了,姑娘正發愁給國公爺送什麼生辰禮呢。”
“哦,明月有什麼想法?”薑老太君感興趣地問。
“正是拿不定主意,父親是郝嬤嬤看著長大的,郝嬤嬤對父親的喜好了若指掌,便想請教郝嬤嬤。”薑明月輕聲細語道。
郝嬤嬤被捧得心花怒放,笑微微道:“姑娘抬舉老奴,要說最了解國公爺的人,非老太君莫屬。”
薑老太君臉上的皺紋蕩開,指了指郝嬤嬤:“就會奉承我,如海有什麼習慣喜好是你不知道的?”
一番插科打諢,氣氛漸漸活絡,薑老太君笑了幾句,指點薑明月:“你父親從小不穿針線房做的衣裳,衣物都是隨身大丫鬟、常年伺候的嬤嬤們親手打理的,你就做件衣裳給他得了。”
薑老太君對孫女開竅親近涼國公的行為樂見其成,父女和好,這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
薑明月輕輕頷首,笑道:“那我就聽見老太君的,回去選花樣子,給父親做件袍子。”
涼國公有輕微潔癖,所以不喜穿陌生人做的衣物。
壽安堂的話沒有刻意避著誰,瑞香很快從小丫鬟嘴裏打聽到了,傳給薑寶珠。
王姨娘當年還是姑娘的時候就幫涼國公做過貼身衣物,後來成為他的小妾更是事事親為,因此,王姨娘的針線活很好,她教出來的薑寶珠刺繡功夫自然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