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李霆由於氣憤,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嚇得太子朝後一躲,狼狽從椅子上翻倒。
這個滑稽的變故讓大家想笑不敢笑,一個個憋紅了臉。
袁白涵連忙扶起太子。
太子一甩袖子,氣哼哼地看了眼李霆,這個粗魯的人今天讓他這麼狼狽,來日,他定要他好看!
“大舅舅,雖然咱們自己知道您功高勞苦,但禦史們不知道,他們不在這個戰場上,所以您要洗脫罪名的話,最好是將功折罪,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孤實在是太累,就先稍事休息,待晚上再詳談。”
太子言畢,掃視一圈憋紅了臉的武將們,反身離開。
袁白涵看向老國公,父子倆麵麵相覷。
當天晚上,元帥府為袁白涵舉行接風宴。
元帥府沒有歌姬舞姬,隻有一群兵丁耍拳弄棒,連個母蒼蠅都看不見。
太子興致缺缺,掃視一圈後,不悅地問道:“衛世子,世子妃為何沒有入席?可是看不起孤?”
孟長珺眼角浮起輕蔑,淡漠道:“世子妃是內眷,不便入席。”
他沒有回答看不起、看得起的問題,太子就當薑明月是看不起自己了,於是越發添了一層惱怒,卻不好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不然就變成了薑明月真的看不起他的太子身份。
孟長珺心不在焉地陪了兩杯酒,裝醉離席。
太子不許,硬拉著他灌酒,說練練他的酒量。
孟長珺借酒裝瘋,瀟灑運起輕功離開。
太子的臉陣紅陣白,覺得這邊關跟自己八字不合,孟長珺更是他人生裏晦氣中的晦氣。
散席後,他召集幕僚密議一晚上,心裏拿定主意要治治孟長珺。
太子想出風頭,老國公成全他,告病回京,順便回去周旋下袁白涵的事。
太子最希望袁白涵也回京,那麼邊關就任由他發揮了,但是老國公哪裏算不到太子的脾性,袁白涵怎麼說也是太子的“舅舅”,留在這裏還能壓製下太子。
到了議和的那天,鴻臚寺官員簇擁著太子,在袁白涵的護送下,到達草原。
休頓單於和冒代單於站著迎接,太子非常不滿意,衝口就問:“降軍為何不跪迎?”
鴻臚寺的翻譯官愣了下,翻譯太子的話。
休頓單於說:“你們太子的姑母是我的妻子,我是他的長輩,而且我們兩國是兄弟之邦,見到你們皇帝我都不會跪,跪皇帝的兒子,豈不是成心讓太子對皇帝大不敬麼?”
那翻譯官沒料到休頓思維如此伶俐,嚇了一跳,飛快轉述給太子。
太子漲紅了臉,看向冒代單於:“那麼他呢?他的部落可未曾與我朝結交。”
冒代單於早就想逃回自己的領地,奈何老國公為了徹底打壓他的氣焰,保證他以後不敢再來侵犯大孟,便安排了一支軍隊攔住冒代的回路。
這就是冒代為何乖乖受降的原因,他雖然是戰敗者,仇恨老國公殺他的部下,卻也欽佩敵人的智慧。
冒代單於挺直脊背,驕傲地說道:“我是草原上的雄鷹,不會給任何人下跪,要我下跪,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