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親王不好跟寧貴妃對質,但是寧王妃一個女人可沒那麼多顧忌,她也跪在皇帝麵前,拽著皇帝的衣擺,哭道:“陛下,長城才十歲啊,隻是個孩子,他不會說謊的,求陛下明鑒!”
寧貴妃不滿扭頭,哭得越發楚楚可憐,痛心疾首道:“妹妹,你竟然懷疑我麼?我是那麼喪心病狂的人麼?
長城十歲了,不是三歲,他不可能別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啊!你說說,哪個十歲的孩子會聽別人慫恿就去殺人的?”
言外之意便是,孟長城本身就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是個瘋子。
一個滿口謊言,推卸責任,胡亂攀咬的瘋子!
孟長城說謊在前,現在的話根本沒有可信度。
寧王妃眼看自己兒子的罪名快坐實了,揚手就要給寧貴妃一耳光,尖聲叫道:“如果不是你慫恿,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去殺人!”
“王妃!”皇帝一把握住寧王妃的手腕,眸光炯炯,眉心打結。
寧王妃見皇帝護著寧貴妃,又急又氣又絕望,梨花帶雨地哀怨道:“陛下!長城不會做這種事的,他隻是個單純的小孩子而已啊……”
皇帝鬆開她的手,別過眼,把受驚的寧貴妃摟進懷裏,冷淡道:“別再說了,不管是有人指使也好,無人教唆也罷,長城做了這種事是事實,眾目睽睽,無可辯駁。
皇弟,你和王妃回去好好教導他罷,好好扭一扭他的性子,他十歲了,也該懂些人情世故、忠孝節義,別再混混沌沌地過日子了。”
分明是讓孟長城獨自抗下所有的罪責了。
寧王妃驚痛大叫:“陛下!”那是你的兒子啊,難道在你眼裏,兒子的清白連個小老婆的清白都比不上麼?
孟長珺和薑明月對視一眼,暗暗道,皇帝偏心得太明顯了,孟長城是個傻缺,那樣惡毒的話,沒有大人教唆,憑他那腦子,壓根想不到。
而同樣是皇帝的女人,寧王妃這個暗-娼的待遇連寧貴妃的小指頭都比不上啊!
衛親王及時拉了把寧王妃的袖子,拱手慚愧道:“是,陛下,臣弟領旨,回去後定然會嚴加管教。”
皇帝頷首,摟著寧貴妃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關心地問:“愛妃啊,可曾嚇到?回去後,讓太醫給你開一方壓驚茶。”
“陛下!”寧王妃不甘心地哭叫。
不甘心她的兒子背黑鍋,不甘心在皇帝的眼裏,自己比不上寧貴妃。
“你還叫什麼?你看看你教導的好兒子!皇兄沒把他交給宗人府管教已經是仁慈了!本王說過多少次,慈母多敗兒,瞧瞧你把他寵成了個什麼德行的蠢貨!”衛親王恨得直咬牙。
皇帝和寧貴妃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衛親王也就沒了顧忌,一點也不給寧王妃的麵子,指著她的鼻子罵。
寧王妃打開他的手,紅著眼睛,諷刺笑道:“王爺,你可別忘了,這一年來,長城與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是你管教的,你指責我慈母多敗兒,不如說,子不教,父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