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處於危險的境地,因此聲音也發寒了,含著眼淚威脅道:“貴妃娘娘,別忘了,你與陛下有十幾年的情分,可我也與陛下有十年的情分。
母親說的沒錯,色衰而愛弛,如果陛下真的仍如當年那般寵你,還會與我來往麼?還有,長城是陛下的兒子,你揭陛下的醜聞,就不怕從此失寵麼?”
“你敢威脅本宮?”寧貴妃大怒,轉身盯著地上的寧王妃。
寧王妃咬唇,眼淚簌簌掉落:“如果不是貴妃娘娘逼人太甚,脅迫陛下聲譽,我又怎會威脅?”
寧貴妃氣瘋了,寧王妃這話分明是嘲諷她不識大體,不把皇帝的顏麵放在眼裏,盡管她知道寧王妃有誤會,卻仍舊被她這看似為皇帝好卻告她黑狀的行為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寧貴妃順手抄起雕花茶幾上擺的美人瓶,狠狠地砸在寧王妃的腦袋上。
寧王妃始料未及,就那麼呆呆地看著她把花瓶砸下來,知道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心底才升起濃烈的恐懼和憎恨。
黑暗來的太快,她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就暈倒了。
寧貴妃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扶著茶幾,深深喘了幾口氣,鮮血順著寧王妃的腦袋流到地上,又流到她金黃色的繡花鞋上。
“啊——啊——”她退開幾步,短促地低呼兩聲,眼神驚恐。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一大灘潺潺的血,她幾乎站不穩,眼前似乎彌漫著濃烈的紅,從地上一直流到她眼裏。
“本宮沒錯,是她該死,是她該死,”寧貴妃低喃著,眸色忽然變得堅定,“對,是她該死,不是本宮的錯。”
她別過眼,朝宮門口驚慌大叫:“來人!傳太醫!寧王妃受傷暈倒了!”
呼啦啦一大群人闖進宮門,看見地上的血跡,個個驚得麵如土色。
皇帝從太子的喜宴上匆忙趕來,跟著來的還有衛親王一家子。
薑明月和孟長珺麵麵相覷,寧氏姐妹倆終於掐起來了。
薑明月低聲道:“世子爺,我進去瞧瞧。”
孟長珺點頭,指了指白龍,意思是讓白龍保護她的安全。
她哭笑不得,有皇帝在,誰敢放肆?
孟長珺聽說寧王妃頭“磕”破了,哪裏能放心的下薑明月。
這個“磕”,八成是被“磕。”
沒想到,寧貴妃竟然真的把寧王妃敲得頭破血流,看來她們倆是撕破臉皮了。
太醫診斷過後,眾人才知道,寧王妃何止是頭破血流,而且性命垂危,皆因她頭破的不是地方,而且流了很多血。
寧貴妃在太醫來之前就哭暈過一次,太醫給她紮了銀針,她疼醒了,一直守在炕邊,聽太醫說寧王妃可能會就此死掉,她心髒顫了顫,接著有種解脫的感覺。
“愛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看了看神色悲痛的衛親王,皺起眉問寧貴妃。
衛親王也看向寧貴妃,緊緊抿著唇角不說話。
寧王妃的命那麼賤,他帶小妾在她隔壁尋歡作樂,氣得她一度高燒不退,她也沒死,居然來了一趟衍慶宮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