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眼冒綠光:“婆婆,我餓。”
霍母是個大嗓門,又是第一次來這座新宅子,因此,鄰居們都過來張望。
霍母一聽她這麼說,氣得想給她兩巴掌,好歹想到兒子的名聲,把暴躁給忍了下來,吩咐丫鬟扶她進去。
“先進去躺躺,我讓小翠給你做飯,啊。”
薑寶珠哪裏肯,恐怕自己進去了,就被霍母活活打死或餓死了,於是,死命地扒著門檻,賴在地上不肯走。
“婆婆,元琪走的時候,家裏沒有米糧了,我已經四天沒有吃過飯了,給我一口飯吃罷,我實在走不動。”
這是在跟大家說,自己兒子苛待她,虐待媳婦!
霍母又恨又惱,訕訕地對大家笑了笑,從行李包裏摸出個油餅子,塞到薑寶珠懷裏。
薑寶珠立刻抱起來,大口大口地啃,因為她牙不好,咬一大口之後,直接就吞進肚子裏,也不用咀嚼。
鄰居們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兒,責怪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霍母。
霍母越發訕訕然,又給了薑寶珠一個饅頭,還端了一碗涼水給她。
薑寶珠見霍母這麼在乎鄰居的目光,索性賴在門口不走,但是,鄰居們卻不會一直張望她家,很快就看完戲,各回各家了。
霍母給丫鬟使個眼色,一人捂住她的嘴,一人拖著她進門。
霍母冷笑道:“你倒是好,敢拿捏婆婆了!小翠,給我打她嘴巴子,今兒讓她瞧瞧,什麼叫婆媳!”
叫小翠的丫鬟為難了下,接著就甩起薑寶珠耳光。
薑寶珠連忙躲閃,後背的傷口開裂,肚子裏墜墜的疼痛越發明顯。
她急中生智地喊道:“你們不能打我,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懷孕了?誰的孩子?”霍母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當然是霍元琪的!”薑寶珠理直氣壯地喊道。
管她是不是懷孕,反正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還能讓霍母順便給自己請個大夫瞧瞧。
“笑話!我兒子才不會碰你這個爛貨!”霍母眉目淩厲,“哼,你當我不知道,你根本不能生!小翠,別管她,使勁給我打!”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問霍元琪!我這個孩子要是掉了,我詛咒你們霍家絕種!”
薑寶珠臉色由慘白變得蠟黃,雙手抱著肚子。
這副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霍母將信將疑,趕忙讓小翠去叫大夫,自己則親自去了衛親王府問兒子。
子孫香火可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她不得不重視。
薑寶珠看她們都出去了,找出霍母的行李,三下五除二,把霍母路上舍不得吃的幹糧全部吃光了,接著躺回到炕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她醒來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霍母沉著臉坐在炕邊上,小翠跪在地上。
薑寶珠感覺身體特別虛弱,想到自己吃光了她的幹糧,生恐這老貨變著法兒地折磨自己,忙討好地笑道:“婆婆,讓您守著我,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做飯,您歇著。”
“你起來給觀音菩薩上三炷香。”霍母二話不說,直接把薑寶珠拖起來,拎到觀音菩薩麵前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