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孤,那你為什麼害孤?”太子臉色陰沉,雙眼陰鷙。
“草民不敢害殿下!若有那心思,便叫草民天打雷劈!”
霍元琪冷汗涔涔,脊背涼了一片。
太子哼了一聲,死死盯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個死人。
然後,他甩袖子離開了。
霍元琪感覺自己被陰冷的毒蛇盯上,雙腿,不,獨腿發軟。
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總覺得太子似乎察覺了什麼。
這天深夜,他坐立難安,偽裝一番後出東宮,去跟衛親王通個口信。
太子陰鷙的眼盯著他出東宮,揮手示意大內高手跟上他。
淩晨時分,大內高手回來了,稟告道:“殿下,霍元琪去了衛親王府,王府裏守衛森嚴,屬下們並不敢跟太緊,不過,可確知,霍元琪進了衛親王的書房。”
進衛親王的書房?
太子陰沉的臉色越發陰沉,這霍元琪難道是聽從了衛親王的指示,來故意陷害他?
其實,他也不太確定霍元琪故意陷害他,但孟長珺的話卻縈繞不散。
於是,他疑心生了暗鬼,又急於為這次失敗找個發泄口,便越看霍元琪越覺得他可疑。
他順著侍衛的話想,越想,越是心驚。
皺著眉,太子問道:“什麼都沒聽見麼?”
侍衛想了想,道:“回殿下,我們聽見衛親王似乎打了霍元琪一耳光,罵了一聲‘蠢貨’。”
“沒別的了?”
“沒了。”
太子揮手讓他下去,驀地捶了把桌子。
原來,叔叔衛親王也想來分一杯羹!
這對父子倆,真真氣煞他也。
不過,他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既然霍元琪跟衛親王是一夥的,那為什麼衛親王會讓霍元琪來幫他陷害孟長珺呢?
唉,又不對,霍元琪沒坑到孟長珺,坑的是他啊!這說明,霍元琪跟孟長珺是一夥的!
太子抱住腦袋,身邊的謀士不是無能之輩,便是膽小的鼠輩,為他出主意的寧玉貴、王淑媛相繼死掉,他這腦子就不夠用了。
太子頭疼欲裂,砸了一通擺件,精疲力盡,又匆匆忙忙去上朝。
出門的那一刻,他沉下陰鷙(zhi)的眼。
不管霍元琪跟誰一夥,這個人害了他,一定要除掉他!
此刻,霍元琪方起床,他昨晚一巴掌被衛親王扇了出去。
他可不是孟長城,衛親王會手下留情,所以,那一巴掌非常疼,直接把他打出好幾米遠,腦門磕在幾案的小銅爐鼎上。
加上他一夜沒休息好,所以磕暈了過去。
這會兒才醒來,就發現自己嘴角被打出了血,血跡凝固在唇角,腦門上纏了白紗布,紗布上滲透出血絲,看起來特別駭人。
他拉了下嘴角,給銅鏡裏的自己一個微笑,但那笑比哭還難看。
他霍元琪是個有尊嚴,有氣節的讀書人,但沒想到這些年越活越不如,即便身為孟長城的夫子,卻還是被衛親王隨意打罵。
霍元琪一圈一圈放開紗布,看著自己腦門上的那個血口子,神經、心髒抽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