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我答應過你，隻要你不死，我就會好好保護你和孩子們。父王逼宮，我不出麵不行。”孟長珺安撫地朝她笑了笑。
“外麵兵荒馬亂，你又受了重傷，有什麼話，讓小太監傳給陛下吧。”
薑明月不是聖人，皇帝自己不好好經營皇位，憑什麼讓孟長珺三番兩次涉險？何況孟長珺受傷，更不該冒險了。
在她看來，皇帝的確與寧王妃暗地裏私通，背叛妻妾，背叛兄弟，還背逆了人倫。
也就他是皇帝，大臣們嘴上不敢罵他，換了普通老百姓，早和寧王妃一起浸豬籠了！
孟長珺微微笑道：“淨空老和尚曾經有一張改良金瘡藥的方子，我試過，特別有效。出發去河北道之前，我就配了些。”
言畢，他從懷裏摸出個瓷瓶子，又把繃帶解開。
薑明月看見那猙獰的傷口，心下一顫，抖著手端來水盆，細細給他擦掉傷口周圍的血跡。
孟長珺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用水衝到傷口上的血。
一會兒，新鮮的血水冒了出來。
薑明月聞著血腥味，膽子快嚇出來了，輕聲問：“疼麼？”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正經！”薑明月惱羞成怒道。
孟長珺低笑：“這點疼，怎麼比得上寒毒發作時的疼。”
薑明月心一下子揪緊，她猶豫了會兒，還是上前，突如其來親了一下他的臉。
孟長珺一怔，繼而輕笑，眼不眨地把金瘡藥灑在傷口上。
薑明月給他纏上新的繃帶，又服侍他穿上衣服。
孟長珺問道：“太子那狗東西呢？”
“聽說是死了。”薑明月嗓音冷淡，端了熱茶和點心，“你好歹吃些東西再出去，躺了這麼幾天，身子虛。”
孟長珺沒有反對，挑了幾塊新鮮點心就著茶水吃，一舉一動優雅得不可思議。
薑明月歎氣，果然是富貴鄉養出來的，她叫來白龍，詢問太子是怎麼死的，最擔心就是孟長珺攻破皇宮時，太子死了，那孟長珺從今後可要背上一個弑君的名聲。
儲君，也是君。
白龍說：“太子不是世子爺帶來的人殺的，世子爺的人抓住了他，陛下在光明正大殿細數他的罪行，本是想圈禁太子的。
誰知道太子憤怒大罵陛下，陛下和朝臣們氣得夠嗆，而那個時候，太子突然七竅流血死了。
太醫診斷說，太子生前服用了太多虎狼之藥，身體早就壞了，越是激動，越是容易損壞心脈。”
薑明月唏噓：“太子死也沒落得個光彩的名聲。”
孟長珺輕哼一聲，沒說話。
……
宮牆上，皇帝與和惠長公主在勸降，勸說衛親王束手就擒，念在兄弟手足的份兒上不會殺他。
但是衛親王一句話也不信，揮手下令攻破宮門。
這時，一支利箭射穿了令旗，旗杆應聲而斷。
衛親王大駭，舉頭一看，原來是他那好兒子。
“孟長珺！”他咬牙切齒，仿佛跟他有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