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紅豔的千紙鶴緩緩落在了城主府內,漂浮在兩名巍巍老人麵前。
良久。
“後生可畏。”其中一個老人捋著自己的胡須道,“也不用這將士的一片忠心,那股近乎周行的氣息任何一個城內的修行者都能感覺得到。”
另一個老人有著兩條長長的白眉,兩條異樣的白眉近乎垂到他的肩膀上。他眯了眯眼睛:“這小魔頭想必是為了十五年前年小魔女而來吧。”
“當年太宗陛下也是做的太狠了,難免在小魔頭心中留下仇恨。”胡須老人搖了搖頭,“現在小魔頭與暗黑血龍定下靈魂契約,再加上他驚人的修行天賦和舉國之力的培養,你我兩人就算全力也抵不過他半柱香的攻勢。”
“想必是一場策劃許久的……”胡須老人幽幽道,“陰謀。”
“內應叛亂,與魔國直接正麵對抗北方軍團乃屬舉國精英不可能叛逆,由十年前被軍方重新編排的東南軍團內有不少的南方人不太可能反戈討伐花城,也隻有最為弱小的西方軍團可能叛逆……”白眉老人道出了皇子源的兵力來源,他的手一揮,千紙鶴逐漸化為一道虛幻的畫像。
那個屹立在暗黑血龍身上的源。
“爺爺,城主……”一道稚嫩的童聲在老人們身後響起,“那就是那個源麼?”
那是一個一身藏青錦衣的幼童,容貌可愛,最令人矚目的是他手腕上有著一把壁珠黃金花紋鐲子,看上去貴氣十足。
小童走到胡須老人的身邊,千紙鶴所幻化的畫像有點高,他隻能仰著頭盯著那個高處的人。
“寒宿……”胡須老人摸了摸小童的小腦袋,眼中閃過幾道遺憾的神彩。
小寒宿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圓碌碌的小手緊緊的抓住胡須老人蒼老的手,不懼上麵道道龜裂的斑痕。
“爺爺,魔國和我們大晉帝國打了十年的戰爭,現在他是來殺我們的麼?”小寒宿完全沒有一點大難臨頭的覺悟,身上的稚氣還讓人以為他是在撒嬌的意思。
胡須老人沉默不語,少頃,他蹲下來,與小寒宿四目對視。
小寒宿看著胡須老人的滄桑麵目,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爺爺,我今年九歲了,修行院裏的叔叔阿姨都說我的天賦不錯呢,教了我幾套拳法……”說著他後退了一步,開始拔弄了幾下拳頭,然後認真盯著胡須老人,“我也是可以出力的了喏。”
“是是是……”胡須老人和白眉老人忍不住微微一笑隨口應了幾句,在這危機關頭能有一個充滿朝氣的小童逗樂,心中的緊張便鬆了一下。
“小寒宿,你沒聽你爺爺說過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道理麼?”白眉老人吟吟一笑。
“城主爺爺!”小寒宿鼻子的氣息變粗,嘟著小嘴巴,“可別小瞧人啦!”
“好啦好啦寒宿……”胡須老人打住小寒宿,“你能答應爺爺一件事情麼?”
“嗯?”小寒宿遲疑的回答一句,他總覺得胡須老人這樣問他有些怪怪的感覺。
“好好活下去,要為花城報仇。”胡須老人突然間變得滿臉嚴肅,未等小寒宿反應過來,胡須老人便是右手食指輕輕地在他的頭上一點。
好似一陣清風拂過小寒宿的腦門,小寒宿覺得自己的雙眼好像逐漸看不清眼前的爺爺,一陣又一陣的困意席卷而來,奈何小寒宿抵擋不住。
“爺爺……”小寒宿迷迷糊糊,盡全力抵擋困意。
他知道,胡須老人從來都不嚴肅,總是慈祥的笑著看著所有人,一旦他嚴肅起來,小寒宿就知道和以往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