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期,到文化大革命發生前那幾年,是全軍軍事訓練抓得緊、抓得好、抓得有聲有色的時期,也是廣州軍區的軍事訓練抓得卓有成效的幾年。黃永勝的身影總是在部隊基層的訓練場上出現,從一個小動作、一個小細節、一個小戰士去抓實訓練,抓出成效。以下幾個小故事,可窺一斑。
一次,黃永勝在124師372團3連觀看班進攻訓練。訓練結束後他親自講評,對於戰士們一些不符合實戰要求的動作一一指出,予以糾正。他從戰士手中接過一支半自動步槍,示範如何利用地形地物接敵,占領射擊位置、出槍、射擊。在示範利用牆角向敵射擊時,為隱蔽觀察敵情,他把帽簷轉到腦後,在場的官兵見之無不抿嘴而笑。他卻說不要笑,打仗時如果你的帽簷從牆角露了出去,就會讓敵人先發現你,那你的生命就危險了!他做的動作幹淨利索一絲不苟,大家無不欽佩。後來《解放軍畫報》發表了他這次訓練示範的一組照片。
1962年初,黃永勝在視察某部3營迫擊炮連5班射擊操作時,發現班長光喊口令,不檢查炮手動作;叫二號裝藥,炮手都隻裝一個藥包;挖炮座盤坑時,炮手不在硬土上作業,卻在沙地上挖。他立即把全連幹部叫到5班現場,指出訓練一定要從難從嚴,不能走過場。迫擊炮連當天就召開支委會、全連軍人大會,根據司令員的指示,擺問題,找根源,定措施。此後,連隊要求幹部做到三點:一是正確作出示範;二是認真檢查動作;三是嚴格糾正毛病。全連苦練軍事技術真本領,訓練水平蒸蒸日上。
1962年1月,黃永勝在某軍蹲點時,一天晚飯後他將參加全軍幹部大會的團以上幹部召集起來,進行識用軍事地圖考核。每個幹部發一張地圖,要求在地圖上根據出題找座標,識別地物符號,計算地形直高,並判定上下坡路。他一麵監考,一麵仔細閱卷,最後進行講評。他特別指出:“每一個部隊幹部都應該具有必要的軍事知識,特別是軍事幹部,一定要有豐富的軍事知識。軍事幹部不懂得軍事基本知識,是不能原諒的。昨晚我在某團一營問一些幹部北極星在哪裏,有的人就指不出來,還有的人可以按書本上的內容回答,卻無法在實踐中應用。這就是日常練習不夠。北極星的問題以後夜間緊急集合時,就可以順帶叫大家判別一下位置,搞幾次大家就會了。”
1962年3月,黃永勝在部隊基層親自組織某部一連反複演練“四組一隊”戰術。黃永勝發現l連開始演練時,沒有集中兵力打擊敵要害部位,戰鬥中,連排幹部缺乏具體的組織指揮,爆破組和突擊組配合不緊密,戰術原有的威力不能發揮出來等問題,就一點一點,一條一條,教給幹部戰士應該怎樣做,仗應該怎樣打,詳盡地講解一番。在後麵的演練中,他又感到幹部在組織戰鬥時,下達戰鬥命令的時間過長,語言不簡明,直接影響突破時機的掌握和戰鬥進展;而突破以後,沒有迅速勇猛向縱深擴展戰果,卻以相當兵力包圍已被困在坑道口內的殘敵,影響後續部隊進展。他又馬上向幹部們指出問題,並和連隊幹部在現場進行討論,使他們明白了他指出的問題有什麼樣的道理。根據司令員的指示,一連將演習場有關地物和工事點進行編號,以簡明的軍語代替繁瑣的口語,使下達戰鬥命令的時間縮短二分之一。在後續的演習中,一連改變了前麵的打法,當突破口附近的工事被我全部摧毀,或敵人的火力點被我壓製住的時候,即采用比較密集的三三製隊形,以保持強硬的突擊力量;敵人如還有殘餘火力點不斷向我衝擊部隊射擊,他們就采用比較疏散的三三製隊形以減少傷亡。經過司令員反複指導和全連13次演練,l連熟練地掌握了“四組一隊”的戰術,幹部戰士的戰術思想和指揮水平有了明顯提高。
1964年3月21日,黃永勝來到某海島守備一連視察工作,訓練場上一班正在運用郭興福教學法演練戰術動作。戰士鄭銜基衝擊中眼前出現了靶子,立刻臥倒據槍準備射擊,動作很快但不確實。他看到後,就臥倒在鄭銜基身邊,觀察了一下,問道:“你瞄準目標了沒有?”
鄭銜基老實地回答:”沒有。”
“你告訴我,靶子代表什麼?”
“敵人!”
“那你這樣行不行?
“不行!首長同誌,我重來一次!”
黃永勝滿意地看著鄭銜基的戰術動作一遍比一遍熟練,高興地笑了。
接著又發現戰士們裝退子彈的動作不準確,便親自作了示範。他告訴連隊的幹部戰士,學習郭興福教學法,不能隻學提問、做手勢這些熱鬧的形式上,要把學習這種教學法落實在解決單兵和班的訓練問題上,紮紮實實地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練好基礎動作,首先是幹部們要有過硬的基本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