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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抑鬱症嘛。”蘇暖說得輕巧,但是她知道如果病情繼續嚴重下去,她或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抑鬱症?是什麼?”南遠隻是聽原希音說是心思過重引起的。
蘇暖沒有解釋,半合上眼,想要休息。
“你想這樣繼續下去嗎?”南遠有些動怒了,這樣消極的人不是他的朋友蘇暖!
她知道他不會明白的,隻是說:“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原希音仍是每天來幫蘇暖號脈,蘇暖沒有拒絕,但是她知道原希音也沒有辦法控製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絕望正在一天天擴大著,她現在甚至連孩都不見了,害怕自己傷害孩。
由於拒絕了所有人的進入,蘇暖整日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裏,她看著桌上的匕首,有種莫名的衝動,她蹣跚走下床,拿起刀,反複打量著,終於抽出刀,鋒利的匕首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她突然很想笑,死了算了吧……什麼都可以不管,什麼都可以忘卻,為什麼不自私一回呢?
她著魔般用匕首割向了動脈,看見鮮紅的血湧出,她竟有種解脫的快感。
她的紫衣不一會兒就被鮮血浸濕了。
“嗬嗬嗬……”她妖異地笑了。
聽到房間裏麵聲音不對的鐵鷹立即推門進入,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景,他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昏睡穴,並趕快稟報了公。
隨同的還有原希音和南遠以及慕容風。
南遠不忍看到鮮血橫流的場景,別過了頭:“她為什麼會對自己做這麼殘忍的事?”
“因為是真的絕望了吧。”原希音歎口氣,其實病人的病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的,世上最難的莫過於醫治人心了。
忘舒懷抱著蘇暖,好像她沒有事似的,在她的耳邊說著話,聲音卻沒有讓旁人聽見。
蘇暖的手已經簡單包紮了。
“原穀主,難道沒什麼辦法嗎?”慕容風問。
原希音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無力,隻能搖頭:“如今的辦法,就是每日看著她,以防她下次再做這樣的傻事。”
“你們回去休息吧,我陪著她就好。”忘舒溫和地說。
雖是溫和的口氣,但是與命令是沒有差別,三人沒有辦法,退下。
一夜無眠。
蘇醒後的蘇暖竟然如同木偶般,每日都是忘舒幫她整理一切,不論是穿衣服,還是吃飯,她如孩童般,隻是受著忘舒的照顧。
“來,暖。”飯桌上,忘舒抱著蘇暖出現,她坐在忘舒的腿上,沒有絲毫動筷的意思。
忘舒主動夾了幾樣她喜歡的菜色,一口一口喂她。
她張開口,嚼著。
在飯桌另一邊的蘇佩佩與蘇貢敏知道娘變成這樣,心裏也不好受,所以唯一能做的隻是乖巧地做好自己的事,不給自己的父親增添麻煩。
原希音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免眼神一黯,不管什麼時候,他眼裏心裏隻有蘇暖一個人呢。
忘舒掏出手帕,替她擦幹淨嘴角的殘渣,溫柔地問:“再吃些好不好?”
“……”她木然的眼神看向他的,搖了搖頭。
“不喜歡吃嗎?”忘舒親了親她的額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