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你知道嗎,我以前養了一條狗,它可厲害了,每次誰欺負我的時候,它總是擋在我前麵,對別人可凶了。”
“它叫大黃,黃色的毛,不過他耳朵上有一圈毛是毛色的,後來越長越大,整隻耳朵都是白色的了。”
“大黃死了。有天它突然就不在了,我就去找它,我找了好久好久,最後在垃圾堆裏找到它的時候,它身上好多傷。我哭著求媽媽救救它,可是媽媽不答應,然後它就死了。”
“我當時好傷心,大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哭了好久好久,最後哭得眼睛都腫了。”
好像突然之間,那些久遠的記憶格外的清晰起來,白鳴鬆看著麵前輕輕摸著小黃腦袋的人,低著頭輕聲說著那些記憶之中熟悉無比的話,窈窕的身影也似乎與記憶中小小的身影慢慢重疊。
“惜……”無意識的低喃出口,白鳴鬆才陡然回過神來,打量顧惜的目光卻不自覺的帶上了某種探究的色彩。
“嗯?你剛剛說什麼?”他聲音太小了,顧惜隻聽到他似乎低聲說了句什麼,不過沒怎麼聽清楚。
“沒什麼。”此時對上她莫名的眼神,白鳴鬆忽然不自覺的有點緊張,“對了,你剛剛說你叫顧惜?珍惜的惜?”
“對啊,我媽媽以前常說,要珍惜眼前人。”所以媽媽才會給她取這個名字。
白鳴鬆眼中一片恍惚,那個人以前也曾經說過一樣的話。
“那你,你以前叫什麼名字?”忍不住問出了口。
以前?
顧惜有點奇怪,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以前叫什麼名字,不由疑惑。
“你以前認識我嗎?”不然問她名字幹嘛。
不過以前的事情她記得不是很多了,看了看白鳴鬆的臉,唔還是沒啥印象。
白鳴鬆卻驀地緊張起來,他微微動了動,“我也不確定,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好像我以前孤兒院的一個朋友說的,她以前也養過一條叫大黃的狗。”
這麼多的巧合,不得不讓白鳴鬆疑惑,“那個女生的名字裏麵也有一個惜字。”
“孤兒院?”顧惜更驚訝了,“陽光孤兒院?”
“對對,就是陽光孤兒院,你真的是楊小惜?”
“啊,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名字?難道你也是陽光孤兒院的?可是我……”好像真的不記得這個人啊。
“我是小鬆啊!”白鳴鬆顧不得失落,激動的站起來在她麵前擺出一個奧特曼的姿勢,“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孤兒院裏隻有一台老電視,我們最喜歡看奧特曼了。”
這麼一說顧惜突然有了印象,她去孤兒院的時候已經不小了,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了,孤兒院裏大多都是比她小的孩子,他們總是喜歡圍著那台老電視看奧特曼西遊記什麼的。
記得那時候她還沒去多久,心情還被母親突然離世的傷感彌漫著,根本沒什麼心情去看其他的,然後就有一個小男孩硬拽著她去看,她記得那個小男孩的笑容格外的好看。
那個小男孩好像就叫什麼小鬆!
“啊,你就是小鬆?!”顧惜驚訝的上下打量白鳴鬆,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他就是那個看起來很是瘦小的小男孩呢。
“對啊,是我,你終於記得我了!”見她終於想了起來,白鳴鬆很高興,罕見的咧嘴大笑起來。
顧惜看著他笑起來的樣子,終於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多年沒見,我有點不太記得了。”
白鳴鬆還是難掩激動,“是啊,這麼多年沒見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還不是不認識你嘛,真是沒想到還能遇上你,你現在還好嗎?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喜歡狗呢。”
“是啊,你也喜歡?”顧惜看看膝蓋上的小黃,忍不住輕輕捏捏它的小耳朵,笑道:“沒想到那麼久的事情你還記得,你不會是因為我以前說過大黃的故事,你才給它取這個名字吧?”
白鳴鬆臉上一陣尷尬,“也不是,你看它身上的毛不是黃色的嗎,叫它小黃明明很貼切的!”
“是,是,反正小黃也不懂,當然隨便你怎麼取了。”顧惜笑嗬嗬的,她真的沒想到居然還能遇上以前孤兒院的老朋友,而且人家還記得他,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不是?
兩個人忽然有了很多聊的,從回憶以前孤兒院的事情,到現在雙方的近況,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很晚。
其實顧惜也沒想到人家還記得她,她在陽光孤兒院呆的時間很短,隻有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又過去了這麼多年,很多人事其實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