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顧南升和阿卡莎依偎在一起,這個世界中隻有他們兩人。
清涼的風在草原上拂起一層層綠浪,調皮的草尖輕輕親吻著他們的肌膚。
顧南升撫摸著阿卡莎滑膩的背脊,心中卻感到了一陣壓力,災變的陰霾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在想什麼?”阿卡莎察覺到顧南升有心事。
“責任……”顧南升揉捏著阿卡莎的手,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嗬嗬,你肩上到底有幾份責任?”阿卡莎會錯了意,她這樣一問,讓顧南升有些尷尬,他沉默了一會兒,坦白道:“對不起,其實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阿卡莎微微一呆,他本以為顧南升會信誓旦旦的說出愛你們每個人之類的話,她歪著頭看向顧南升,“你說過你會用傾盡一切去讓你身邊每個女孩幸福、安寧,不是麼?”
顧南升搖頭道:“有些東西不能分享,有些事情不能補償,我不想給自己找什麼理由。”
雖然在多塔大陸一夫多妻很正常,但是顧南升畢竟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潛意識裏依然覺得男女在感情方麵應該平等,有錢有權的人搞個三妻四妾沒什麼,因為那些女人嫁給他是圖他的錢財權勢,公平交易,誰也不欠誰。
但是顧南升不同,他雖然實力很強,可他身邊的女孩喜歡他不抱著任何目的,這就讓他覺得心中有愧了。
他一直潛意識裏避免喜歡自己的那些女孩彼此見麵,但是他也明白,一直拖下去不是辦法,雖然那些女孩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也對自己采取了默許縱容的態度,但這並不代表她們心裏不介意。
感情總是自私的,它不能靠額外的體貼和關懷來補償。
阿卡莎道:“你跟Lina呢?”
顧南升沉默了一會兒,如實道:“我親了她。”
他並沒有正麵回答阿卡莎的問題,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也說不清楚。
顧南升吻Lina的原因很複雜,那時他一去三個月杳無音信,Lina為了尋找他受了太多苦,加上瑟溫的囑咐,顧南升心中起了很大的波瀾,後來他與Lina一起吃涼蝦,Lina紅著臉一句“我還不知道接吻什麼感覺。”
顧南升知道,無論Lina說這句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她都是鼓起了非常大的勇氣,如果視而不見裝傻充愣,那對Lina無疑是一個打擊。
所以,他就鬼使神差的吻了Lina,這讓他們本來就曖昧的關係變得更加曖昧了。
阿卡莎淡淡的一笑,“你喜歡她?”
顧南升搖頭,“說不清。”
阿卡莎微微皺眉,這三個字讓她聽了很不舒服,心想說不清你何必吻人家?
在阿卡莎看來,男人處處留情但對身邊的每個女孩都真心相待還可以忍受,如若玩弄女人,欺騙感情那就禽獸不如了。
顧南升歎了口氣道:“我不是個情種,也不是一個天生的英雄。”
阿卡莎不解的看著顧南升,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不是情種卻處處留情,這句話說的是不是太做作了。
顧南升道:“你可能不了解我的過去,從小到大,我受盡了冷眼,我七歲父母雙亡,親戚把我當成了掃把星……”
阿卡莎從來未聽過顧南升談起他年幼時候的事情,雖然顧南升沒有過多的描述,但是阿卡莎也能想象一個七歲的孩子在親戚家受到冷落和白眼的時候自尊心該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越是孩子,對這方麵越敏感,一般自幼缺少父愛和母愛很可能心理成長不健康,如果再受到冷落和白眼的話,對他們幼小心靈的打擊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顧南升為什麼提起這個,隻能靜靜的聽著。
顧南升歎了口氣,仿佛想起了當年的日子,幼年沒有經曆那種生活的人是無法理解的,他繼續說道:“我上學的時候,習慣了收學雜費當天被老師點名——全班還剩顧南升同學的學雜費沒有交。放學的時候,我習慣了背著奶奶紡的帆布書包看那些背著奧特曼、七龍珠等等卡通書包的小學興奮的玩耍。”
顧南升說到這裏笑了笑,“嗬嗬……你不知道奧特曼、七龍珠是什麼。”
阿卡莎聽得難受,這些事對成年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卻是無法承受的悲哀。
她抱緊了顧南升的腰,想用這種方式傳達自己的關懷。
顧南升捏了捏阿卡莎的手,這些往事即便是現在提起來也是倍感心酸,“說來可笑,當時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一個漂亮的書包,可是,我從來沒有向奶奶要過,我雖然小,但我懂事,奶奶的錢都是姑姑叔叔給的,吃飽飯都已經很勉強了,可是我沒想到,我十一歲生日那天……奶奶用納鞋墊攢的錢為我買了一個賽車手的書包,我當時就哭了……第二天,我興高采烈的背著書包去上學,可是我沒想到,三個月後,奶奶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