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聞言眉頭微皺:“劉貝,你勸主公在太平道起事時按兵不動,這樣主公豈不會受到朝廷的問責?更甚者主公會失去民心!你這安得到底是什麼心?”
麵對荀諶對劉貝的質問,袁紹沉色不語,他想看看劉貝怎麼說。
劉貝見狀心中略感失望,他強作微微一笑:“主公,軍師,你們的擔憂其實是多餘的,因為你們沒能估計出太平道對大漢朝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我可以準確地說,太平道一旦起事,這漢域十三州,怕是有八州都得陷入戰火中。從北到南,除了邊緣五州,其他州怕是無一能夠幸免!而朝廷因為連年來軍備鬆弛,根本疲於應對!而那些有實力的州刺史,都會為了保存實力而駐足觀望。
那時,朝廷上下都為應對太平道忙的焦頭爛額,哪有空閑理會咱們?至於民心,主公守得一方安寧就是得民心。”
“劉貝,你純屬臆想!主公若按你說的做,豈不被明眼人唾罵!”荀諶聞言起身看著劉貝怒罵道。
劉貝見袁紹也沉色不語,便知道袁紹也不認同自己的觀點,當下微微一笑,起身對荀諶躬身一禮:“軍師勿要動怒!那些都隻是我的胡亂推測而已!當不得真!還有我推測的對是不對,屆時自會見分曉,而無論主公如何決定,貝定當絕對服從命令!貝隻保持不同的意見,卻會堅決服從主公的命令。”
袁紹聞言這才微笑道:“軍師何必動怒!劉貝說得對,他的那些個推測到底對是不對,我們屆時就會知曉,到時我們到底該如何做再做決斷不遲。”
荀諶聞言對袁紹躬身一禮:“主公,是屬下失態了!不過劉貝的觀點也太過匪夷所思!”
袁紹聞言微笑不語,其實他此刻的內心深處非常不平靜,他更加認可劉貝的觀點,因為他父親袁震在月前離開時,就跟他詳談過一次,說天下很快就要因為太平道起事而諸侯並起,那時朝廷形同虛設,各大諸侯會相互吞並,進而逐鹿中原。
袁震當時的見解確實讓袁紹吃驚不小,袁紹雖然也認為太平道的危害很大,但還不至於推翻大漢朝。但袁震說太平道不會,而那些崛起的世家卻會!現在連劉貝也如此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劉貝跟袁震的觀點是一致的!可袁震是他父親,前任袁家家主、冀州刺史!而劉貝又算什麼呢?
劉貝見袁紹凝眉沉思,當下連忙微笑著抱拳道:“主公,屬下剛才所言純屬臆想,都是屬下傷好後,閑來無事在放馬時空想出來的,那些是屬下冥想了近三個月才得到的空論,主公您萬萬不可當真!”
袁紹聞言微微一笑:“奧?原來你竟然為此事考慮了三個月之久,怪不得你會有此認識。”
劉貝聞言沉色道:“主公,也許我的觀點比較偏激,但那些都是屬下根據自己這段時間所見、所聞、所感推測出來的,您沒有過過苦日子,你不明白窮人的無助和無奈!”
荀諶見劉貝說的真切,當下不由地眉頭微皺:也許劉貝講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袁紹看著動情的劉貝正色道:“劉貝,回去後就來軍中隨軍參事,你現在缺少的是閱曆,我相信你經過一段時間曆練後,一定可以成長為一名優秀的謀士!”
“是啊主公!劉貝確實擁有成為頂尖謀士的資質!他這善於思考的品質非常難能可貴!”荀諶也在一旁讚道。
劉貝聞言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不明白荀諶為什麼會轉的這般快。
袁紹點點頭:“劉貝,你下去休息吧!以後端茶倒水這種活你就無需再親自做了!你去淳於瓊將軍那領千兩銀子,明日到了洛陽後,我準你隨意走動。錢若花完了可以再找淳於瓊將軍取。”
“多謝主公!多謝軍師!”劉貝先對袁紹躬身一禮,而後再對荀諶抱拳一禮後轉身離去。
劉貝走後,荀諶對袁紹躬身一禮:“主公,屬下剛才唐突了!還望主公見諒!”
袁紹聞言正色道:“軍師何須解釋!任誰被反駁都不會舒服!更何況他還隻是一個下人!不過劉貝這親身經曆的感受也許是真的,我們對此事真得再慎重!”
荀諶聽袁紹說劉貝是下人,心中頓覺舒服不少,當下點點頭輕聲道:“是的主公,是屬下丟分了!屬下現在也有同樣的感受!看來我們是該提前做些布局了。”
袁紹點點頭,而後二人開始商議布局天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