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裏,又白光光的,又見到那些失了魂兒一般的人,我怕看他們,可是,自己的心裏,卻感壓抑和空寂的慌,我想,我隻有去有娃子家了,隻有這樣,才能讓心裏好受些。
又到了那巷子前邊了,我默默地走過巷子,巷子裏極為的幽靜。
在出了小巷以後,我忽兒之間又猶豫了,我想到了那天的事,腦海裏也映出了有娃子那天由明亮到黯淡的目光,再去,有娃子會熱情地讓我坐,和我諞關於愛情上的問題嗎?
心裏憋悶的太慌了,既已來了,就不想那麼多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來到有娃子門前時,有娃子不在,隻有她媽在,說有娃子陪她哥,一塊去外邊看病了,我便又惆悵的回去。
母親回來了,我問她:有娃子的哥幾時病的,我咋不曉得。
母親說,你一天就曉得悶在屋裏寫呀!對外邊的事,啥也不知道,有娃子的哥,都病了很久了,是胃病,還有別的啥病,很重,可家裏沒錢看,硬拖著,有娃子哥也能撐,就拖著病還幹活,前天倒了床,是有娃子昨天去借了錢,今天一大早把她哥送到醫院去看了的。
這一聽,我才明白,也恨自己,一天就悶在屋裏,對外邊的事一點也不知道,我在擔心有娃子的哥得的病,也在心裏想著有娃子,她去能照料得了她哥嗎?
我盼著有娃子早些回來。
雖然,我明白,我們之間,有著鴻溝,我們不可能結合,但是,我卻已還深深地,深深地記著有娃子,是由於寂寞,由於苦悶,由於在此其中有娃子和我的暢聊,使有娃子已深深地,深深地走進我的心裏。
幾天之後,有娃子和她哥才從醫院裏回來,這幾天,我是在無比的惆悵,和無比的寂寞,憋悶中熬過這幾天的,有娃子一回來,我聽到這消息後,就去看她。
我心情極為忐忑地穿過那巷子,來到了有娃子的門前,去時,有娃子正在洗鍋,準備做飯,我去時了,她隻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極為羞怯,但隻一瞬間就過去了,對我冷漠了臉,沒有招呼我坐,更沒有招呼我喝水,我知道是我不對,已傷著她了,我沒有介意有娃子這麼對我,徑自進了屋,往房裏走去。
有娃子的哥,身體果然很虛弱,臉上瘦的眼睛都凹下去了,顴骨都突出了,腿瘦的如柴一般了,見了我去,有娃子的哥,讓我在床邊坐,並告訴我,這下病很了,得不少錢花,已花了二千多,還不夠,還得過去看,我靜靜地,默默地聽著,也就在這時,我發現了有所不同的是房裏,多了一個陌生的人,是個小夥子,比我小,臉稍黑一點,眉毛很濃,眼睛很明亮,人比較帥氣,坐在床邊,人看上去也比較老實。看到小夥子,想到有娃子忽兒對我的冷漠,我忽兒感到了什麼。
小坐了一會兒,我覺得心很壓抑了,心莫名的空起來,起身告辭回去了。
回去一問才知道,我的預感是對的,那個小夥子願意出錢給有娃子的哥看好病,有娃子也同意嫁給小夥子了。
證實了這消息後,我的心真正地空了,無名的失落。
院子裏白光光的,隻有那些萎扉的,失神的人在晃,我在家裏呆不住了,又無處可去,隻好雙手插進褲兜兒裏,又走出院子。我知道這麼走是漫無目的的,是我一人,伴著我的隻有這很沉寂的一切,但我還是忍不住走去,一直走出了很遠,在一片蘆葦邊,我停了下去,穿過蘆葦,便來到了河邊。
有一個很大很平整的石板,平躺在水中,我跳上去,躺下,雙眼死死地望著天,天,一下顯得那麼博大,湛藍,水,在嘩嘩地流淌,鳥兒,在蘆葦裏,很婉轉地叫,沒有一個人,好幽靜呀!我就一直那麼靜靜地躺著,直到太陽快落山了,那殷紅的光,沐浴著大地時,我空落的心裏,才較有了點點好轉,起身默默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