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嘩啦,後窗的大玻璃又碎掉了,坐在空調屋裏都難以消汗的王京又拍桌子又罵人,“怎麼回事兒,我要你們一幫飯桶都是白拿工資啊,這是第幾塊了?”
“十八塊了,”下麵有個警員低聲道。
王京手指頭點在他的腦門上大罵道:“十八塊?你還有臉說出來,我們這是派出所,不是廢品收購站,一個月下來讓人砸碎十八塊玻璃,這事兒傳出去丟不丟人,……你們不覺得丟人?我臉都燥的慌,這要讓其它所知道了讓我王京的麵子往哪兒擱!不是讓你們在屋後蹲點守候嗎,有沒有抓到人?”
一名警員低聲道:“沒有,對方太狡猾了,他們使用過年時點的香來做定時引繩,爆炸物是大炮仗,根據牆壁上燃燒的痕跡推斷可能是天不亮就放上了,現在根本沒有線索可查。”
王京恨的牙齒都要咬碎了,自從他當上所長後鎮派出所就沒有安寧過,玻璃隔三差五就碎一塊,甚至是所裏養的三條大狼狗都讓人毒死了,這簡直讓他顏麵無存,“沒線索可查?那養你們這些人吃白飯啊,趕緊給我出去幹活去!另外毒狗一事還要繼續調查,這是嚴重的侵警事件,絕不能就此罷休!”
幾名幹警唯唯喏喏點頭離開了,王京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是誰在背後跟他搞鬼,對方隻是不斷破壞派出所的設施可見能力一般,若是他的政敵恐怕就不會使用這些下三濫手段了,這幾天兒子因為躲避周小寶一案一直在外地親戚家,若非如此讓他去調查此事保準比那幫白癡幹警要快的多。
叮呤呤,一陣鴰噪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王京的思路,“喂,哪位?什麼?周小寶醒過來了?縣局有沒有把他抓走?……拒捕……現在被保釋了?不是他的案子很嚴重不允許保釋嗎?……誰,你給我說仔細了,真是那個聞名法律界專挑毛病的柳律師?”
咣當電話掉在桌子上,王京覺得渾身發冷,這件事情怎麼會有著名律師介入了,那個周小寶不是沒有家庭背景嗎,而且他還得罪了外國貴賓,柳大律師怎麼會為這種人辯護呢?兒子王海槍擊一案漏洞百出,隻要周小寶跟律師一講他們很快便會把父子倆人都揪出來!
王京發了一會兒冷汗立刻醒轉過來,他拿起電話給縣局的叔叔王國打電話,“喂,叔,我是王京啊,剛才朋友給我打電話說姓周的小子醒過來了,好像他還拒捕,為何不對他進行武力緝拿呢,他可是公安部通輯的逃犯啊。”
王國道:“別提了,公安部轉來外交部的電話,說那個金美琪小姐的東西找到了,而且是她誤了周小寶,所以公安部已經口頭下令取消對他的通輯,至於紅頭文件想必一兩天便會下達……”
王京大驚:“怎麼可以這樣!一會兒說他是嚴重的通輯犯,一會兒又是誤會,這不是拿我們中國的公安開涮嗎?”
王國道:“你跟著瞎摻合什麼,外交部從此次事件中得到了天大的好處,那個金美琪相當不簡單,他就是真拿我們開涮咱們也得忍著,不然你以為憑你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想說三道四?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吧?”
這可怎麼辦?王京心裏七上八下,如果周小寶身上最大的一條罪名已經取消,那麼當時給他強加的群毆打架就會被律師大做文章,到時候真相抖出來自己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啊,就為這件事情自己還得罪了辰鎮長,如果到時候他再說上幾句煽風點火的話,恐怕就不是黨內警告處分這麼簡單了。
王國聽話筒中老長時間不反應,便道:“王京,你還在嗎?剛才呂局通知我,說讓我跟你打聲招呼,這幾天讓你老老實實在所裏待裏,如果哪天查崗你不在就等著回家種地吧,你老實跟叔說,是不是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