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阻止我,我決不能讓那輛貨車第二次威脅到她的生命。
我把她放下,騰出手,在貨車砸到那女孩之前托起它。巨大的衝擊力把我撞到她卡車旁的一輛小車上,我可以感覺到那輛車子的鋼板在我肩膀的撞擊下凹了進去。貨車因我手臂的推力震動起來,搖擺著,僅僅靠另側的兩個輪胎不平穩的支撐著。
如果我放開手,貨車的後輪就會壓到她的腿。
噢,聖潔的愛,災難就不能結束嗎?還能出什麼錯?我不能坐在這裏托著貨車,等人來救助。我也不能把貨車扔開――我還要考慮車裏的駕駛員,他已經痛得什麼都不能想了。
我□□了下,把貨車推開,當貨車再次掉下來時,我用右手托住車架,左手抱住女孩的腰,把她從貨車下拖了出來,緊緊的抱在我身側。她的四肢隨著我無力的移動――她還有知覺嗎?我臨時起意的救助行動給她造成了多少傷害?
我讓貨車落下,現在貨車再也不會傷到她了。它撞在車道上,把所有的窗玻璃都震碎了。
我知道我正處在這場危機的中心,她看到了多少?有沒有其他目擊者看到我出現在她身側,並且阻止了貨車壓到她?這些問題才應該我最關注的。
但是我太焦慮了,我無法去關注那些可能讓我們暴露的威脅。我太慌張了,可能在保護她的同時反而傷到了她。我太害怕讓她靠近我,我知道如果呼吸,我會聞到什麼氣味。我深深的感知到她柔軟的身體的熱度,緊緊的貼著我――就算隔著兩層夾克,我也能感覺到那個熱度。。。
最初的恐懼就是最大的恐懼。當所有人的尖叫聲在我們周圍突然響起,我俯下去審視她的臉,我想知道她是否清醒――要命的希望她沒有流血。
她的眼睛睜開了,充滿驚恐。
60:
“貝拉?”我急迫的問,“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用茫然的口吻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我鬆了口氣,那種細致到幾乎痛楚的放鬆感覺隨著她的聲音流遍我全身。我從牙縫裏深吸了口氣,竟沒有注意到喉嚨裏伴隨而來的灼燒,我幾乎要歡呼起來。
她掙紮著要坐起來,但是我並不準備放開她。這樣感覺會。。。更安全些?至少,把她藏在我身邊會更好點。
“小心點,”我警告她。“你的頭撞的厲害。”
這裏沒有新鮮血液的味道――謝天謝地――但這不能排除有內傷。我突然非常焦躁的想把她帶到卡萊爾那兒做全套X光檢查。
“噢,”她的聲音裏的震驚顯得那麼滑稽,她終於認識到我說的沒錯了,她撞傷了頭。
“我就是那麼認為的。”一旦放鬆下來,所有的事情對我而言就顯得那麼有趣,讓我幾乎變得有點輕浮起來。
“你怎麼能。。。”她的聲音變小,眼皮跳動了下。“你怎麼那麼快就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