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魏晉南北朝時期敦煌文化藝術(2)(1 / 3)

竺法護還廣招弟子,傳播佛法。他的弟子中,敦煌人竺法乘,在敦煌“立有延學,忘身為道,誨而不倦。使豺狼革心,戎狄知禮,大化西行,乘之力也”。可見,當時敦煌地區已經有了講經說法的佛教寺院,佛教思想已經在當地的各民族中廣為流傳,並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當時的敦煌已經是各國各地各民族佛教高僧的重要聚集地之一,寺院經濟也有了一定的發展。敦煌莫高窟第156窟墨書《莫高窟題記》中載有晉司空索靖題壁號仙岩寺”,可證其史。

佛教事業的興盛,寺院的發展,翻譯佛經水平的不斷提高,為敦煌莫高窟的鑿建創造了條件。

前秦苻堅建元十九年(公元383年),呂光西征獲勝而歸,帶著龜茲高僧鳩摩羅什,途經敦煌。羅什所乘白馬病死,曾瘞於沙州城內,留下了白馬的美妙傳說,後來建塔名“白馬塔”,一直保存至今。

鳩摩羅什隨呂光從龜茲東去長安傳播佛教,停至敦煌停留歇息,羅什所乘白馬突然染病不起,幾天裏水草不進。一日晚,白馬托夢給羅什言:“我本是上界天騮龍駒,受佛主之命,馱你東去傳播佛教。入吳之前道路險阻,風沙迷漫,方向難辨,由白馬伴你而行。再前行便是陽關大道,敦煌是我超脫生死之地,我將不再伴你而行,望你前途鄭重。”羅什聽罷緊抓馬尾,苦苦哀求傳教乃是佛祖大事,可不能半途而廢,功敗垂成。”白馬見羅什情切,又言前邊不遠處便是葫蘆穀,那裏有你的新乘騎,將伴你東去。”言畢,白馬化作一片彩霞,冉冉升向天際。值此時,一聲馬嘶,羅什驚醒,原為一場噩夢,旋即隨侍來報白馬已逝。”羅什悲痛於心,花費重金修建了敦煌白馬塔。

敦煌白馬塔位於沙州故城東南隅,後曆朝各代重修。塔高疊九級,意為白馬死時九歲,塔壁形奇飾美,別具風格。塔底呈八角形,每角麵寬三米;二至四層為折角重疊式;第五層周有突出之一乳釘,上為仰蓮瓣;第六層為覆體形塔身;第七層為相輪形;最上為六角坡刹盤蓋頂,每角掛有一鈴。

敦煌白馬塔的建築藝術,是中國民間建塔藝術和佛教建築藝術的完美結合,充分反映了敦煌地區古代勞動人民的勤勞和智慧。

白馬塔的建築是為佛教思想的傳播服務的,在相當時期內它也推動了敦煌地區佛教事業的興盛。一個神奇美妙的故事,一段如訴如泣的曆史,今仰觀白馬塔,在微風吹拂下,借鳩摩羅什的情思,聽塔頂角鈴的鼓罄,仿佛悠揚清遠之際白馬嘯嘯長嘶。佛教思想在中國古代,正是通過這種思想和行為的結合遠揚的。

北魏孝昌中,敦煌罷鎮置瓜州,首任州刺史是北魏宗室明元帝四世孫東陽王元榮。元榮是一個非常佞佛的人,在他擔任刺史的二十多年裏,不僅在敦煌莫高窟新鑿建了許多石窟,而且還廣寫佛經,以為功德。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有西魏大統四一五年(公元538-539年)的題記和東陽王元榮的畫像。北魏建明元年(公元530年)元榮一次就寫《仁王護國般若波羅密經》30部;普泰二年(公元532年)又寫《無量壽經》100部;永熙二年(公元533年)又寫《涅檠》、《法華》、《大雲》等經百餘部。佛教等文化事業的發展,是和當時敦煌地區風平浪靜、相對安寧的政治經濟形勢相一致的,也與統治者的大力提倡直接相關。對統治者來說,興建開鑿石窟規模越大,施寫佛經越多,似乎就表示自己的“功德”愈高。

當時的敦煌地區,“地接西域”,“村塢相屬,多有塔寺”,隨著佛教事業的進一步興盛,僧徒雲集,各項文化事業也得到了迅速的發展.僅敦煌一地就湧現出眾多的《史》、《傳》高僧和佛學大師。如釋道韶(敦煌犯氏)、釋道法(敦煌曹氏)、釋道穎(敦煌索氏)、釋慧遠(敦煌李氏)以及佛學大師宋雲等等。他們對敦煌地區佛教事業的發展、文化事業的興盛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法穎撰有《十誦律比丘尼戒本》;慧遠撰有《涅檠疏》10卷、《大乘義章》14卷,都流行於世。敦煌在中外高僧佛徒及統治者的影響下,成為我國西北地區早期的佛教中心,布滿了佛教寺院。

敦煌人宋雲從小受佛教影響,崇慕怫法,不辭辛勞遊學於當時寺院林立、高僧雲集的北魏都城洛陽,後又歸依佛門,專心修行。北魏孝明帝神龜元年(公元518年),胡太後篤信怫教,為了表示對佛祖的虔誠,鞏固自己的地位,選派已是洛陽崇立寺的高僧宋雲和惠生等到天竺(印度)取經。宋雲、惠生等高僧從洛陽出發,西行40天達“國之西疆”“赤嶺”(今青海湖東北日月山);再越“赤嶺”西行23天,到達吐穀渾國(今青海省都蘭一帶);又沿柴達木盆地北緣繼續西行,越阿爾金山到達鄯善國(今新疆若羌地區),過且末(今新疆且末縣南)、於闐(今新疆和田縣),經塔什庫爾幹,越蔥嶺(帕米爾高原)進入懨噠國;又經其西南越興都庫什山進入天竺,遍遊佛跡,取得真經。

宋雲、惠生等前後曆時五年,過雪山、涉流沙,克服千難萬險,足跡踏遍西域諸國,於北魏正光三年(公元522年),從天竺帶回佛經170部,均為“大乘妙典”。宋雲等取經回國,推動了當時佛教事業和其它文化事業的發展與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