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炎臉色蒼白的更加難看,此時他隻感覺身上壓力驟減,冷汗流了出來。
師父毒神曾經反複交代過,這世上有個人算是萬毒門強仇大敵,如果自己碰上了,能留下命來就算是萬分僥幸,當時自己以為老爺子過於誇張,今日見得真人,才知道他所言非虛。
不過還好,自己的命暫時保住了。
戴笠人也不再理他,徑自回頭,彎下腰輕輕的撫摸了下少女的臉頰,低低道:“你這妮子,居然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就不怕你瓶兒姐姐和瑤兒姐姐擔心麼?”
一向牙尖嘴利的小環登時小臉通紅,她微微低頭,不敢看那白紗後璀璨若星得眼神,委屈道:“是爺爺說這邊好賺錢,人家才跟來的嘛。”
戴笠人微微抬頭,輕輕看了看那周一仙,眉頭微皺,若問世界上他有誰看不透,隻怕也就隻有麵前的老頭了。
忽然他輕輕一笑道:“那你幹脆連我這份一起賺好了,幫我測測字,回去哥哥給你買糖葫蘆吃。”
小環被他打趣的麵色更紅,雖然她已經是雙十年華的豆蔻少女,但依然保留著小時候的嗜好——鍾愛各種甜點,尤其是糖葫蘆。她忽然嘟嘴道:“看就看,不過哥哥的我才不要呢,我要吃瓶兒姐姐的。”
戴笠人身後一襲黃衫的金瓶兒不禁莞爾,走過了也捏了捏少女的臉頰,道:“我的好妹妹,你還是快些看吧,要不我家公子一個不高興,回去又要懲罰我這下人了。”說罷那雙秋波還望戴笠人處斜了一下,幽怨之色顯露無疑。
小環甜甜一笑道:“瓶兒姐姐,哥哥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欺負你呢?”說罷她又盯著那個字看了看,道:“夢字上林下夕,夕與西同音,且這字看似如飄萍一般,仔細一瞧卻穩妥得緊,哥哥在這西方的沼澤的某處林中,必定有驚喜奇遇。”
戴笠人笑道:“你這丫頭,盡挑些好聽的說。”忽然他轉過頭,對著正要離開的秦無炎道:“毒公子,先等等可以麼?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秦無炎身體一僵,但很快就轉過身來,臉色雖然沒有恢複,不過確實是一臉自然笑意,看得戴笠人心裏暗讚一聲,道:“先生請講,秦某知無不答。”
戴笠人道:“蒼鬆來了麼?”
秦無炎暗暗輕呼一口氣,道:“沒有,蒼鬆道長乃我教供奉,一直侍奉師尊左右,此次遠行,不才在下便是領頭人。”
戴笠人輕笑道:“嗬嗬,既然如此,那就再多讓他蹦躂幾日。毒公子,你身為當今魔道年輕一代第一人,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秦無炎心裏咯噔一聲,勉強維持麵色,道:“什麼話?”
戴笠人聲音越發低迷,淡淡道:“進了死澤,做你該做的事情,與我沒有半點幹係,但若是動了不該動的人和物,那結局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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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寶藍色身影消失在遠方,金瓶兒忽然“撲哧”一笑,道:“秦無炎也算是一方人物,現在卻像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逃走了。”
戴笠人無語的默默額頭,道:“他若真的逃走了,那還真的就不好辦了。不過他的確是個人才,假以時日,必定是一方之雄。”
金瓶兒想了半晌,道:“也對,我的好公子這些年之所以沒有將萬毒門完全拔除幹淨,就是怕鬼王宗一家獨大嘛,有這秦無炎在,隻怕鬼王宗想占便宜,就要難許多了。”
戴笠人嘿嘿一笑道:“瓶兒還是這麼聰明,連我都怕被你算計了呢。”
金瓶兒臉色一紅,向著戴笠人懷中靠了靠道:“我家壞蛋公子好多事情懶得去想,就隻有我這個小丫鬟來做了。”
雖然修習佛法已入化境,但是看到金瓶兒這等絕世媚態,戴笠人心裏還是泛起了一股把她拉進懷裏狠狠疼愛一下的衝動。
但畢竟在他身上還是理智居多,回過頭來,看了看一旁快要睡著的周一仙,道:“沼澤凶險,前輩還是帶小環先行離開吧。”
“不要!”這一老一少異口同聲的答道,小環俏臉通紅,正要說話,忽然聽周一仙道:“你們前赴後繼的往沼澤裏擠,說不定裏麵就有好多值錢東西,年輕人不求上進,又怎麼能讓本仙也跟著錯過發財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