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環聽安如是著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有些心疼起來,便硬生生地擠出一句想要安慰他的話,“我沒事,隻要你不碰我,我就不會有什麼事!”
她的原意是:我其實一點事都沒有,剛才那樣的反應是因為害羞所致,隻要你不再碰到我,我就沒那麼害羞了,便也不會再有那樣強烈的反應了。
可她偏偏不會表達,而且講話的時候也沒轉回臉去,結果就變成了這樣的一種解釋:我本來好好地坐在船上看風景,可你卻對我動手又動腳,你叫我怎麼高興?
難道要我對你說,摸得好,摸得妙,摸得我小心肝砰砰跳?那不成妓女啦!可悲的是,安如是便是將此理解成了第二種。
他有些搞不明白,慕容小環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反應如此強烈?按理說,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自己跟她拉手的時間加起來不下一個時辰,甚至早上還背著她滿院子打轉,也沒見她怎麼拒絕過,甚至還很樂意很配合的樣子。
可是現在,怎麼突然正經起來,弄得自己好像誠心要占她便宜似的,難道我真是那種下流無恥,隨便占人家女孩子便宜的人嗎?
要不是我對你一見傾心,而且發現你也極為在乎我,我連話都懶得跟你多講一句。心裏越想越氣,便也轉過臉去一聲不吭。
這下可好,原先開開心心、談笑風生的三個人,這下變成了:一個喝悶酒,兩個背對背,全都一聲不吭了。
就這樣過了約摸一柱香左右,張老伯菜已吃光,酒已喝盡,終於忍不住,便抹了抹嘴問道:“姑娘,你們來找老漢,是要去哪裏麼?”
小小環此時一直在懊悔不已,正巴不得有人先開口說話,便轉過臉來,明知故問道:“老伯,你把酒菜都吃光啦?”
張老伯聽得一怔,心想:我剛才叫你一起吃,你不吃,現在我吃光喝光了,你卻又來問我,是何道理?便一臉尷尬地吞吞吐吐道:“哦,這個……嗬嗬……老漢的胃口有點大……這個……你看……”
小小環好笑道:“老伯,你先前還說自己吃不光,可現在卻吃了個精光。你吃光了就吃光了嘛,我又沒說你什麼,有啥好難為情的呢?”
張老伯心裏那個氣啊!這叫什麼話?明明是你們帶給我吃的,又沒說不讓我吃完,現在我吃完了,你卻這麼說,這不是誠心消遣人嗎?
心裏想想氣不過,便走到船艙裏,將那兩錠銀子取了,過來還與慕容小環道:“姑娘,這酒菜我已經吃下肚子裏了,想拿也拿不出來。幸好這金子是吃不得的,我也不曾拿去換開,就此原樣奉還吧!”
小小環奇怪道:“這是我三姐付給你的船錢,我怎麼能收回來?”話一出口,自知又說漏嘴了,想要解釋,又怕像之前那般,越解釋越出錯,便又低下頭去索性抿緊了嘴,咬定主意這下打死也不說了。
張老伯見她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這會兒又氣呼呼地翹著嘴,心裏納悶的要命,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竟呆在那裏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是安如是瞧出了點端倪,轉過身來,對張老伯說道:“老伯,我想是小環姑娘忙了這一天一夜,定然是身體不舒服所致,您老可別見怪哈!”
張老伯一想,也是,昨晚那姑娘明明好說話的緊,此時如此反常,定然是與太累了有關,便搖搖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她累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咱們都莫要再打擾她。”
安如是見張老伯已經被搞定,便又一臉關切地對慕容小環說道:“妹妹,我看你忙到現在也確實累了,就不要硬撐著了,好好睡一覺吧。等半夜裏那大船來了,我自會叫醒你,你就盡管放心吧!”
聽了這話,小小環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樣,如釋重負道:“你終於肯放過我了,哦,真是太好了,那我去休息啦!”
話一說完,便“吱溜”一下,不管不顧地躲回裏麵去了。那曼妙的身軀頓時像失去了支撐的石膏像一般,竟不偏不倚地往安如是的腿上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