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眉眼一緊,卻又在瞬間放鬆下來,嗬嗬,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不求衣錦榮,不求殿宇宏,隻求生生世世,生死同。”
李嬋拿起筆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正是晨曦初露的清晨,東方微微泛著魚白,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
東華的氣候就是要比墨北溫和些,大清早的開著窗戶,不但沒有覺得冷,而且能使人格外清醒。
一隻雀鷹站在窗台上,平靜的看著窗外,目光如刀,陰沉的把一切收在眼底。
女子穿著一身白紗男子侍衣,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腰間,微風一吹,恍若仙子。
屋裏點上了柔蘭的沉香,飄飄繞繞,環成一個個白圈,然後彌散開來。
景毅那邊已經到了濰水境內,一路算順利,沒有被識破,也沒有遇到麻煩,隻是池喬那邊是水路更要快些,到濰水已經好幾天了,現在就等景毅和她們彙合。
李嬋把寫好的字卷起來,綁在雀鷹腳上,摸摸它光滑的羽毛,便讓它飛走了,雀鷹在屋外徘徊了很久,直到李嬋給了手勢,才悠閑的朝南方飛去。
女子站在窗前,樓下是一片樹林,更遠處是東寧的街市,青石板鋪就的大道光滑平整,兩旁或高或矮的房屋古色古香,青瓦碧磚,紅閣樓蘭。每天早晨的早市馬上就要開始了,穿著各式褂子的男女,正匆忙趕來,生怕晚了買不到好東西。
李嬋吸了一口氣,麵露笑意,輕輕關上窗戶,兩片鬆木雕空裱紙窗緩緩合上,剛要合實,就聽見叮叮叮三聲,飛來三支毒鏢,李嬋看著入木的黑色鏢頭發出一股異味,看來還是不一般的毒。
其實剛才雀鷹盤旋的時候李嬋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不多不少剛好二十人,女子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神冷冷一掃,便悠然合實了窗戶。
關上窗戶,屋內一片昏暗,李嬋慢步走到窗前,穿上外衫,係好衣袖,蔥白的十指熟練地攏起頭發,紮成一個馬尾。
“嘭!”的一聲,身穿黑衣,身材魁梧的男子們應身而入,一個個蒙著臉,隻露出一雙淩厲的凶殘的眼睛,手裏拿著大刀,明晃晃的泛出冷光。
李嬋端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如老僧入定般紋絲不動,黑衣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嗬……”李嬋打了個哈欠,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倒是嚇得黑衣人向後退了好幾步。屋內氣氛詭異,打鬥一觸即發。
黑衣人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猶豫,揮刀向李嬋砍來,李嬋側身一斜,輕巧的躲了過去,又是一刀,依舊安然無恙,黑衣人身後有幾個男子蠢蠢欲動,李嬋輕笑出聲,既然你們要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不再是一味的閃躲,床前的黑衣人頓時被踢飛,軟劍出鞘,錚錚的劍氣破空輕響,劍起劍落,一個黑衣人倒下,手法幹淨利落,那人甚是連悶哼聲都沒能發出來。
頓時,屋內所有的黑衣人都朝李嬋進攻,一個彈跳,躍上房梁,雙腿緊緊夾住梁柱,身體向下,劍花淩厲,一時間,屋內倒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