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耷拉著腦袋,點點頭,把紙條塞在李嬋手裏,徑直走出屋去。
“遇襲,速來。”
短短四個字,足足可以要了李嬋的命,一襲白衣的她唰的一聲從板凳上竄起,頓時,屋內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不是英語,而是漢字!那熟悉的筆記,她已經看了千百遍,是景毅,他們被襲擊了,一向堅韌的雀鷹都死了,李嬋不難想到那血腥廝殺的場景。
“走!”
李嬋一聲令下,便率先出了屋子,白衣翩翩的雪衛,整齊劃一的跟在身後,策馬長嘶,踏著鏗鏘的馬蹄聲向東奔去,這個時候,他們因該已經到了濰水了。
景寒始終沒有見到李嬋的正臉,隻是看著那個白衣翩然,衣炔翻飛的男子,不禁好奇起來,問道:“他是誰?”
辛子然也笑著回道:“不認識,從東寧一直跟在屁股後麵,好像叫李嬋。”
“李嬋!”
景寒驚呼出聲,辛子然也驚異的看著他,認識景寒也有很長時間了,倒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淡然的男子做出這般詫異的神色。
景寒道了聲失陪,匆忙出屋,跨上黑馬坐騎,朝著李嬋的方向奔去,黑色的錦袍在風中翻飛,臉上不僅是驚異,而且還有竊喜。
時過經年,叢叢的歲月如洪流,浩浩蕩蕩的流過,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然而命運的手總是這麼不經意的把他們安排一起。
隔了多少個春秋,穿過多少個異世,他們,終於又見麵了。
風雲四起,驚雷暴雨,那轟隆隆的雷聲響徹濰水的上空,每個濰水的子民,都能感受到那徹骨的寒冷,今夜無眠。
風雨黑幕中,一行白衣人馬翩然而至,趕了好幾天,終於到了濰水帝都寧江,馬蹄聲清脆的在街巷中傳來,大雨瓢潑,李嬋柔順的烏發,順著臉頰貼在耳旁,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向前看去。
二十四莊,終於到了。
翻身下馬,抽出軟劍,緩緩向門口走去,眼神凝聚一處,身先士卒,破門而入。
屋裏的人剛準備打烊,看到破門而入的李嬋,心裏一驚,轉而又平靜下來。
“堂主,堂主你終於到了。”
樓上雪眠聽著下麵的動靜,馬上跑了下來。
李嬋看看雪眠,少年年輕的臉上全是血跡,渾身上下都是被簡單處理過的傷,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看來這裏還沒有被發現,女子緊張的看著雪眠,問道:“主子呢?”
“在樓上,你快去看看吧,堂主,我們路上遇到襲擊,兄弟們都被打散了,我們幾個一路護送主子到這兒,主子受了傷,正躺著呢,我們不敢叫大夫,怕引起注意。”
李嬋聽到景毅受傷了,心下一片慌亂,急忙向樓上跑去,剛到半路,又覺得不對勁,轉頭問道:“穀大夫不在麼,怎麼不找她?”
雪眠本來激動地神色轉瞬即逝,看見李嬋陰沉的臉,立刻低下頭,語氣中有些驚慌,說道:“我們遇到襲擊以後,就沒有找到穀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