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商王某的死,對整個西南地區的地下勢力,是一個大洗牌。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坐到牌桌前,掏出他們能拿出的籌碼,進行一場隻有當局者才能理解的豪賭。
想贏得這場豪賭的人很多,隻是大多人連坐到牌桌前的資格都沒有,而坐在牌桌前的人,不少卻隻想輸,因為他們明白這資格是莊家賜予的,輸掉的隻是看得見的利益,贏得的卻是賭神的眷顧。
安迪的生活難能可貴的平靜下來。在今後的一段日子裏,他的生活充實而愉快。
每天的訓練是辛苦的,王強總能想出辦法讓安迪在最疲憊的時候做最大強度的訓練。最初的一個星期,王強隻是讓安迪跑步,不停的跑。每當安迪感覺身體快要不聽使喚的時候,王強就讓他發力——“人的潛力是很大的!你覺得自己不行了,那是表麵的力量用盡了!要是不想成為廢物,就把骨頭裏的勁兒給我榨出來!”
一個星期以後,王強對安迪的身體素質有了新的估計,他開始給安迪增大訓練量。在每天不停負重跑之外,他又給安迪增加了一項訓練——走弓步。“動作做到位!”王強吼著,“身體挺直,腿壓下去!”
“身體時刻保持彈性!別像個鐵棍一樣,要像彈簧!”
王強對安迪的表現很是滿意,安迪從不叫苦,總是全力以赴完成他定下的訓練量。
隻有一次安迪沒有訓練完,他摔破了膝蓋。安迪起初忍著不讓王強發現,但還是被王強發現了。王強臭罵他一頓,立即把他送去了醫院。現在,即使是小傷也可能是致命的,畢竟大比武快到了,萬一傷口發炎引起發燒,安迪很可能失去參賽機會。
安迪的固執並不比王強小,他包紮了傷口,堅持回到訓練場繼續訓練。王強對他的執著深為讚賞,王強甚至懷疑安迪在其他時間也偷偷苦練著,安迪的體力增長太明顯了,僅僅依靠他的訓練是不可能進步這麼快的。
每天訓練之後,安迪的確沒有閑著。因為紙箱廠的火災,生產工作暫停下來,安迪有整個下午的時間可供揮霍。
他當然不會真的揮霍掉這得來不易的空閑時間。安迪每天中午都纏著張宇教他武術,下午他就到“垃圾公園”去偷偷苦練從張宇那裏學來的功夫。安迪自己都說不上來怎麼有那麼大的動力,大概,因為自卑到一定程度,就生出了決絕的勇氣吧。
好在每天下午,羅西和艾蓮都陪著他,這兩個活寶讓安迪的苦練變得不那麼枯燥……艾蓮總纏著安迪教她英語,安迪拗不過她,就帶她到這個“秘密基地”來,一邊教她英語,一邊練習武功——非要說的話,他簡直是分心三用,他還能抽空琢磨琢磨這些招式遇上對手是否實用。安迪的假想敵就是被他刺死的那個大男孩兒,他知道如果那天不是那男孩兒沒把他當回事,又被羅西和他偷襲的話,他是無論如何沒法在那人手下走過一招的。
這當然有年齡積累起來的巨大差距,不過安迪現在腦子裏不斷模擬著,他考慮的不是怎麼打倒對手,而是怎麼不被對手打到。
艾蓮這會兒正和羅西玩兒著,安迪第一次帶她過來,小魔女就喜歡上了羅西,把它抱在懷裏,揉來揉去。羅西無可奈何,隻能任由魔女把自己柔順的毛發揉成爆炸頭。自打魔女和羅西混熟以後,倒是學英語的心慢慢淡了。不過安迪有些死板,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艾蓮跟他說話,他就用英語回答。沒辦法,每每這個時候,艾蓮隻能丟下羅西,乖乖坐到一邊,跟安迪朗誦英語。安迪還沒上學,識字不多,也隻認識很有限的單詞,不過他發音是很標準的,教教艾蓮基本口語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羅西看著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大聲誦念的安迪和愁眉苦臉的艾蓮,微微打了個哈欠,回窩睡覺去了。羅西勉強能理解漢語,在它模糊的記憶裏,它的爺爺也會說這種語言。英語,羅西就聽不懂了,大概它爺爺懂吧,畢竟他幾乎無所不能。
安迪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張宇教給他的拳法練熟了。他打給張宇看,張宇很是不屑。“你這動作做錯了!”張宇糾正他道,“你看,應該這麼做,手抬高,腿伸直……”
安迪當然知道自己打的和張宇教的拳法不太一樣。他並不是做不標準,而是在反複的模擬之下,對一些動作進行了修改。的確,如果這套拳法讓一個強壯的成年人來使,是很具威力,但是安迪畢竟是孩子,身材和力氣都不能和成年人相比,他的目的是讓身體盡量靈活,隨時能夠躲避對手的攻擊,而不是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