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的(2 / 3)

她慌忙掙脫開,大大地退後了兩步,這才跪下來,“奴才罪該萬死!”嗯,就不說是什麼罪了,說出來就是欲蓋彌彰了……

紀衡收回目光,看了看跪在腳邊的人,沉聲道,“自己去領罰。”

“遵旨。”田七嚇得直發抖。

“知道該找誰領罰嗎?”他又問道,目光染上了隻有他和她才能理解的意味深長。

“奴才……知道。”她的聲音微微發著顫,蒼白的臉色又升起淡淡的紅暈。

紀衡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把手中的如意向上一拋,像是隨手拋一個什麼物件兒,簡直不像是親生的一樣,如意飛起來又落下,竟也不怕,還有心思笑。紀衡又一把接住如意,抱著如意的兩條腿,讓他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他轉身離開。

如意扶著他父皇的肩膀,還不忘向著田七招手,“田七,記得來找我玩兒。”

紀征兀自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田七,雙目染赤。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皇上把田七……

他無法接受,不願相信,然而事實擺在麵前,他不得不信。人的第一反應總是最真實的,方才危急時刻皇上可是一把把田七摟緊懷裏。田七獨自一人兩眼發紅倒也不會讓人懷疑,可是跟皇上站在一起,她怎麼看怎麼像是剛剛被風露催搖的花朵。紀征隻覺心髒像是有一把小刀片在一下一下地切著,他難過的垂下眼睛,視線落在田七露在袍子外的褲腳上,那上麵沾著一片濕痕。外麵的袍子未濕,裏麵的褲子倒先濕了,可見不是因著茶水之類的潑濺。再有,袍子一團皺……

紀征痛苦地閉上眼睛。他不能再看下去,不能再想下去……

已經走遠的紀衡突然回過頭,衝紀征喊道,“阿征,你可是舍不得離開?”

“皇兄說笑了。”紀征睜開眼睛,平靜答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目光依然落在田七身上,像是被她纏住了,不能分開。

紀衡駐足而立,等到紀征走到他身邊,他才繼續前行,邊走邊和紀征聊著天。紀征低頭應著,未見任何異常,但紀衡就是覺得自己聽到他磨牙的聲音了。兩人走到月華門外,紀衡盛情邀請紀征共進午膳,紀征卻一俯首答道,“皇兄賜飯,臣弟本不敢辭。隻是今日抱恙在身,食欲全無,怕會影響了皇兄的興致。臣弟這便告退。”說著也不等紀衡發話,徑自退下了。

這是公然地違抗聖旨、藐視皇威。紀衡也沒追究,越是勝利者,越喜歡玩兒大度。不過,把情敵刺激跑了,他心裏那個舒暢自是不用說。如意又被他拋起來,這回接住了直接扛在肩頭。紀衡就這麼扛著自己兒子,甩開了腿飛跑向乾清宮。盛安懷正在乾清宮準備給皇上排午膳,一抬頭看到皇上扛著個不明物體飛奔而來,他嚇得直接撞到了門框上。

紀征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確實應了他說的那句話,食欲全無。管家有些擔心王爺,勸著想讓他進些東西,紀征卻一擺手,“把衛子明給我叫來。”

衛子明就是他派下去追查田七身世的人。此人最近工作進展不太順利,這會兒被王爺叫來,以為要挨罵,誰知王爺卻說道,“我要查的東西一定在大理寺。”他才不相信田七會真的為了倒騰古董而去大理寺。

他神色篤定,頓了頓,又說道,“一定是我們找的不仔細。你可以先從蘇慶海身上下手。”

紀征又吩咐了幾句,衛子明便離開了。

他走到飯桌前,提起筷子,瞄瞄這個看看那個,依然沒胃口。想想方才那一幕,他心頭火起,胳膊用力一掃,麵前不少杯杯盤盤直接被掃落在地,稀裏嘩啦摔了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