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把頭靠在他肩上,“對不起,我之前沒和你說實話。我怕……你不相信。”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她又拿不出證據。
紀衡握著她的手,笑,“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他發現他現在真有當昏君的潛質,幸好田七人品靠得住,不是禍國殃民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她若是空有美貌,他也不會那麼喜歡她。
田七一陣感動。她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臉側輕輕親了一下,接著嘴唇沿著臉頰向前擦移,挪到他的嘴邊,輕輕重重地與他廝磨。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心上人投懷送抱更美妙的事情了。紀衡摟著田七親她,越親越激動。他突然鬆開她,“等一下。”
田七不明所以。她迷茫地看著他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一根暗黃色泛著光亮的東西來。待她看到那東西的形狀,立刻紅了臉,“你怎麼……帶這種東西……”
那是一根……額,助興物品,黃銅所製,做得十分逼真。紀衡笑眯眯地舉著它,在田七粉紅的臉蛋上輕輕拍了一下,引得後者羞慚低頭,他還想玩兒,她一把搶過來,往地上一扔。
紀衡翻身把它接住,“別扔,這是洗幹淨的,不能沾塵土。”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旁,試了試茶壺裏的水溫,熱度剛剛好。於是他把手中的小黃棍一擰,雞蛋和油條就分離開來。
田七:“……”
紀衡往那段銅管裏注滿了溫熱的茶水,複又擰好。
做這東西的工匠真是個天才,密封性相當好,滴水不露。
紀衡舉著它,嘿嘿地笑著走向田七。
田七:“……”
她想反抗,他自然有辦法把她的反抗變成迎接。倆人折騰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接著是一個稚嫩的童音:“田七,我來看你啦!”
田七:“……”
紀衡:“……”
倆人都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田七驚得臉色發白,紀衡則十分暴躁,這會兒他也沒了理智,張口想讓外麵的所有人都滾。
田七卻捂住了他的嘴。他本來就是偷偷來的,現在突然發聲,怕別人不知道嗎?
外麵的人鍥而不舍地敲門,“田七,快開門呐,我是如意!”
知道你是如意!
皇宮裏就這麼一個寶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田七隻好推了推紀衡,“你……快走吧!”
箭在弦上被人扒拉下來,這比生離死別都痛苦。紀衡舍不得走,而且,他現在突然翻窗出去,萬一外麵有人路過,不還是會敗露麼。
他抱著外衣站在地上,突然蹲下來爬到下麵去。
田七:“……”
趴口底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當這個人身形比較高大時。紀衡在下麵隻能跪著,不能趴著,否則他的……額,會被壓到。可是他的腿又長,不能跪直,否則他大概會把那木板托起來……
他在下麵跪成一個梯形,一臉便秘狀,滿腦子想的都是回頭怎麼教訓如意那小混蛋。
咚的一聲悶響,紀衡麵前多出一個物件兒。是田七把那裝滿水的助興物品丟了過來。
紀衡看到它就想到方才之得意,再看看眼前之痛苦,他心中更堅定了要收拾如意的決心。
如意終於等到了田七開門,他照例要張開雙手求抱抱。
田七十分心虛,彎腰把如意抱起來,慢吞吞地走進房間。房間內窗戶打開,方才那些淡淡的味道早就被冬天的寒風衝散。
如意一走進房間就叫田七“田田”,這是他最近新給她取的昵稱,表示兩人的關係與眾不同。
紀衡在下麵聽到這稱呼,一陣憤恨,“田田”?他怎麼沒想到這樣的愛稱……
如意看到窗戶大開,有些奇怪,“田七,窗戶為什麼打開?”
“……熱。”說多錯多,於是她隻答了一個字。
如意指了指炭盆,“那為什麼還點炭盆?”
“……冷。”
如意:“……”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小孩子遇到古怪事時不會去想它是否合常理,而是會去想為什麼。為什麼田七又熱又冷,如意擰著眉頭,急得直咬手指,卻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