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放開奴家呀!”海棠急了。
“媽媽待會兒上來自會放了你二人,這可是公子的一片好意,美人兒,你們可得好好享受著。”烈炎微微一笑,驀然轉身,瀟灑不凡之姿已經絕然的出去了,隻留下那苦喊的二人。
煙花之地,卻是滿座,看來男人都喜歡來這裏逍遙快活。美人天下,美人天下,先要美人,才得天下。
眼看著樓下那些個來來往往的人,有權利的,無權利的,高的胖的矮的瘦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她鼻孔一記冷哼,替這一世的女子們悲鳴。既然是古代,又怎能逃得過三妻四妾的命運!
正待她愣神之時,前麵不遠處的廂房內傳來了優美的琴聲。聲音空明、憂轉,潛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有人說,琴音可以傳達內心的情感,這樣淒美的情操,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彈出?
帶著好奇,她尋著琴聲走了過去,發現廂房的窗戶並未完全遮掩,透過細縫,烈炎便望了進去。
竟是含煙,那個柔腸纖弱的女子。
聶碩正坐在對麵聆聽,兩人的距離較近,他的黑眸一直緊鎖著含煙絕色的臉,剪瞳深處卻依然冷若冰霜。難道,這樣的美人也不足矣讓他動容?
一支幽幽長曲畢,含煙站起來繞到聶王麵前欠了欠身,舉手投足極富修養。
他冷冷的注釋她垂下的麵容,卻並未叫起,倒是悠閑自得的品著杯中之酒,渾然道,“你的琴聲為何如此悲涼?”
纖長的睫毛掩去了她眸裏的憂傷,隻有那虛無縹緲的鶯呢留在耳旁,“回王爺……沒入塵埃,芳草萋萋,獨留一人在塵世。小女子隻是有些思親罷了。”
聞言,聶碩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含煙抬眼的刹那,眸中竟有淺水瑩瑩在閃爍,那張眼似青煙般惆悵,又似薄霧般朦朧,直叫人想要去疼惜。
聶碩一愣,眼中有抹稍縱即逝的流華,麵容卻是沉冷,“你可願隨本王入府,做本王的側妃?”
傳言聶王雖愛美人,卻空留正妃,天下女子隻能做側妃!
含煙一怔,有些錯愕,道:“小女子隻是一介青樓女子,又豈敢辱沒了王爺金貴之軀。”
“英雄不問出處,隻要本王喜歡,何來辱沒之說?”他淡淡道,不知為何,看到這雙滿目憂愁的眼,腦子裏總能浮現那晚她的眸。那樣飽經風霜,淒絕哀默之神,使他至今都無從釋懷。
他可從未為哪個女子這樣過。
含煙鳳眸流轉出一襲感動,雙腿跪地,喏喏道:“小女子謝王爺憐憫,往後含煙定盡心侍奉王爺,絕無二心!”
即便又收得美人歸,也見不得聶碩臉上有笑。冷漠灌溉了他一世,天下何人才會如此冰涼?他乃人,既然是人,又豈會生來就冷酷無情?隻是,他潛藏在眼底的哀鳴,從未被人發現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