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一個鼻孔出氣,聶城也被他從小嬌寵慣了,凡事也順著他的意,就連這婚也一樣。
不過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問題出在四皇子身上,那麼烈炎隻得轉過身,衝著聶城欠了欠身,道,“四皇子如此不知禮節,不僅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王爺的臉。想必往後也不能勝任成一位好夫婿,若是悔婚,小女子絕無二話。”
聶城一聽,急了,“誰、誰說本皇子不成親了?本皇子剛才隻是愣了一下,這親當然要成。”
聞言,烈炎笑了。跟聶城認識這麼久,她自然清楚他的性子,激將法是最為管用的。
鄭太後見事情所有轉機,心頭嬉笑,對著聶碩道,“若是王爺心存疑慮,不如將新娘子蓋頭掀開看看,證明哀家著實沒有欺瞞。”
她這是在鋌而走險!
不過,若是這話早說一步或許有錯,但此時此刻聶城也已答應了,鄭太後料到聶碩萬萬不會這麼做。畢竟他聶碩也是要顏麵之人,蓋頭一掀,無非就是毀了弟弟的婚。
他可是將這弟弟疼愛得很呢!
聶碩不語,周遭空氣卻從窒息轉之為鬆散,緊密的氣氛散了,眾人也都虛驚的舒了口氣。
大家都知道,聶碩這是不阻攔了。
喜婆也在心底長長的舒口氣,她可是怕掉腦袋呢。
一時間,堂內又恢複如初,眾人交頭接耳的哄鬧起來,有說有笑,又讚又歎,卻無一人敢提及祝福以外之事。
喜婆看著鄭太後對自己點點頭,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喜氣洋洋的笑起來,一揮繡絹高喝:“夫妻……對拜……”
夫妻交拜,從此嫁做他人婦,安然於世度一生?
哼,她當然不甘心,結婚不過是自己為自己製造的一個幌子罷了。
轉過身的時候,她最後看了聶碩一眼,沒有留戀,水眸決絕的如寒冬的傲梅,這樣的女子,怕是也有著致命的毒性吧?
肩上他留下的齒痕竟在這時有些隱隱作痛,那種痛不外乎皮肉相連的撕扯。
他曾說過:記住這種痛,這是本王愛你的方式。
他還說過:你永遠都是本王的女人,因為你肩上留下了本王的印跡。
話語依稀在耳邊,她也曾掙紮過,是否該敞開心懷,對他展露自己的翅膀?
不!這是腦海裏另一種聲音。
趁現在還不愛,趕緊遏止這種糟糕的想法。烈炎,愛情你要不起的,男人都是信不得的,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床半而已。
這個男人是將來的皇,子民的天,後宮三千佳麗的君。
君乃帝王,妾如青絲;君懷妾時妾思君,君棄妾時妾淚長。
他注定了給不了她獨愛,縱使再寵又如何?眼裏若是進了沙,隻能用淚濕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