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楚修雲明白自己呆在這裏已經不適,找借口就走了。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我想去紫薇軒看看。”聶碩可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還提出了這個過分的要求。
後知後覺的聶城這才反應過來,找借口想開溜,卻被小婉暗中瞪著,他的步伐頓時就愣住了,想著當初的負荊請罪,隻得眼巴巴的留下來,害怕又一次背上了出賣師父之罪。
烈炎不傻,她知道聶碩這是在提醒她:他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過去。
她嫣然巧笑,目光直接轉到聶城臉上,道,“夫君,你陪著皇上去看看吧,這原本就是聶王府,皇上緬懷是應當的。”
聶城嚇得心驚膽戰,師父這不是將他往刀板上送嗎?
烈炎表麵淡然,心頭卻是笑得邪魅。這就算是回報了這小子上次的出賣,這回讓他吃點苦頭,不然他不會長記性。
她也不算是什麼善良的主。
烈炎的性子聶碩多多少少了解,縱使心頭有些微怒,但他知道她的倔強,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踏出了清華堂,聶城可憐巴巴的扁著嘴,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身後。
他出去時,恰巧看見小婉衝著自己做鬼臉,氣得他想衝上去揍他。
“哈哈,主子您可真是高明呀。”聶碩與聶城一走,小婉就忍不住對烈炎讚歎道。
這一箭雙雕的之計策,怕是隻有主子能想得出了。
沒想到紫薇軒還是跟半年前一樣,屋子裏飄滿了她的芳香。
聶碩木訥的站在裏麵,閉上那冰冷的雙眸,盡情的索取房間裏的女人香。
熟悉的味道,記憶如湧泉一幕幕灌入他的腦海。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環繞在他腦海,如此美輪美奐,如癡如醉。
遠處就是那張他們曾經纏棉過的大床,說遠不遠,可伸出手去,他卻怎麼也無法觸及。
心口一涼,他這是怎麼了?聶城站在一旁沒敢出聲,母妃死得早,可以說自己是二哥一手養大,聶碩對他的寵溺縱容是出了名的。所以,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聶碩之人就是他,但這隻是其表麵。隻有聶遠自己最明白,二哥這個人,無人猜得透。
聶城像個木頭似的乖乖站在一旁,模樣很是乖巧,從小到大他最愛黏著二哥,在聶碩麵前,永遠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沉思了良久,聶碩側過頭,如墨的黑瞳幽幽的看著他。
“你有沒有怪過二哥?”細聽,他的話裏竟有父親般的慈愛。
聶城一震,迎上他銳利的眼睛,一時竟沒聽明白。
聶碩補充道,“那日婚宴,的確是二哥做的太過分了。”
原來他一直耿耿於懷這個,是他親手毀掉了自己弟弟的婚禮,不顧一切將他置身於水火之中,這是這麼多年聶碩從未犯過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