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半信半疑,但慕容歌似乎從沒有心思開玩笑。
她縱身一躍,上樹的速度竟比從前快了許多,而且身子輕盈,連稍嫩的枝頭都能承載她的重量。
烈炎一喜,忍不住裂嘴笑起來,看著樹下心如止水的男子。
“我能像你一樣睡繩子麼?”
他從從容容的答:“那是需要一定境界的,憑你的速度,過幾年就可以。”
方才手法中,他極快的摸過她的鎖骨,她是世間少有的練武奇才,難怪短短數日就能將輕功練到這般境界,實屬驚奇。
若是尋常人,怕是要花上十幾二十年的功夫才能在繩子上遊刃有餘。
烈炎飛身而下,心中激動不已。看著慕容歌不慌不忙往前行走的背影,她幾步小跑上前,雙手背立的跟在身後,笑了。
“慕容歌,謝謝你!”
他並未作答,俊顏淡定自若,腳下不疾不徐,深壑的瞳孔深處也瞧不出半點異色。
或許,他要的並不是那句‘謝謝你’!
藥王穀在荒島,因無人敢靠近,四周也並未有任何船隻。
慕容歌站在大海邊緣,看著那一望無垠的藍,鳳眸流轉著漠然。
海風靜靜的吹,劃過他波瀾不驚的麵龐,雪衣紗華肆意的飄,似刻意想要掙脫他的美。
她幾步上前,與他並肩齊驅。兩張同樣漂亮的臉麵向大海,就連翱翔在天際的海燕也驚擾了。
“沒有船,我們怎麼去呢?”
他默不作聲,轉頭怔怔的看著她,從他眼底,烈炎看到了一種穩若泰山。
“怕水麼?”他慢條斯理的問。
烈炎搖搖頭:“不怕!”
她自幼懂水性,任何樣式的遊泳都難不倒她。可他這是什麼意思?打算遊著去?
“那就好。”慕容歌點點頭,而後鳳眸一轉,眼見旁邊躺著一段枯木。長袖一揮,枯木受力飛入海麵,漂浮在大海上。
還未等她反應及時,他已然摟著她的柳腰縱身躍去,輕盈的踩在枯木上。
小心翼翼將烈炎放在上麵,隻要他鬆口,她那頭就會沉下去。
“深呼吸,將內力運到丹田,全神貫注於頂,你就能掌控這段木頭了。”
他的聲音極為雅致,烈炎按照他的話做,發現自己真的能行,興奮的抬起炯亮的雙眸時,卻發現他們正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相互凝望。
心底一陣慌亂,她趕緊推開他,卻連連後退幾許,若不是慕容歌攔著,她差點栽入海裏。
“笨手笨腳的!”帶著斥責的話在她耳旁響起,卻滿是寵溺,沒有任何怨憎。
她調整了呼吸,將紊亂的情緒凝結,抬起眼睫,淡淡的看著他。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活,從不讓自己犯錯,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她卻不覺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