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打算重蹈覆轍麼?她不允許,絕不允許!
“年紀幼小就如此殘忍,那麼小的麻雀你竟然對它開膛破肚,看我不打死你……”
藤條狠狠的落下,撕破了他的衣服,縱使他痛得滿頭大汗,可還是咬緊牙關,紋絲不動,隻是麵容卻越來越沉冷,決絕!
“像你這種人以後如何做皇帝?你根本不配……”
“母妃,您別打哥哥,別打哥哥……”兩抹約莫五六歲的小身影跑出來,一把握住烈炎手裏的藤條,一男孩一女孩,可憐巴巴的為慕容允諾求饒。
“欣兒,瑞兒,你們快讓開,哥哥犯了錯,不得不罰。”看著兩個乖巧伶俐的孩子,烈炎的口氣柔了幾分。
慕容允諾卻目光尖銳,冷冷喝道:“不需要誰為我求情,沒錯就是沒錯!”
“你還敢嘴硬?”
“哼,是母親你從來就不願相信我,自打我生下來,你就從未喜歡過我!”對於弟弟妹妹,她是百般嗬護疼愛,而對於他,她教育嚴謹、苛刻,做錯了就罰,做對了也不會讚賞分毫。
“你……”烈炎氣急,忍不住又在慕容允諾身上狠抽幾下。
他身上流著聶碩的血,她害怕遺傳,對兒子一向比弟弟妹妹嚴格,她不敢再拿天下人的性命開玩笑,隻要慕容允諾稍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慌了,亂了,除了責備,她已經精疲力盡。
她怎能不愛他呢?隻是她愛的方式太過偏激。
“住手。”及時趕到的慕容歌,製止了烈炎的行為,“阿塵,你在幹什麼?”
“你自己問他。”烈炎當即別過臉去,慕容允諾卻是一聲冷哼。
慕容歌彎腰,將慕容允諾從地上扶起來,淡淡道,“允諾,陪父皇下盤棋如何?”
“慕容歌!”
“阿塵,你帶著欣兒瑞兒下去,什麼事,我來處理。”
實在沒辦法,她也隻好領著兩個孩子進屋。
屋外立刻隻剩慕容歌與慕容允諾,一片枯葉而下,劃過兩父子的眼瞼,緩緩落了地。
靜靜看著慕容允諾那張與他父親一樣孤傲的臉,他上前幾步,拍著他的肩,輕聲問:“願意陪父皇下棋麼?”
慕容允諾一怔,漸漸抬頭,大眼裏清澈無比,然後,他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旁的石桌上,麵對而坐,慕容歌執白棋,慕容允諾執黑棋。
一枚白棋黏在他玉手上,然後緩緩落入棋盤中,他微微一笑,“允諾,能告訴父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麼?”
慕容歌在這樣的氛圍下一問,慕容允諾就低下了頭,抿著唇,剛才的倔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腹委屈。
他輕輕道:“父皇,兒臣今早看見一隻小麻雀從枝頭落下來,跑去找了音寧拯治,可音寧說,麻雀五髒六腑都壞了,治不了了,兒臣看著鳥兒那樣痛苦,就一劍刺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