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胡思亂想著,那倆人進來了,晏文瑞在前,禦醫在後。
“小貝,禦醫說傷口爆開,要縫合,不然的話疤痕會很大。”晏文瑞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就跟小貝商量。
“哦,那就縫唄。”小貝在現代是經曆過的,當時是訓練的時候腿上傷到,很長的一個大口子呢。偏偏那日跟去的醫務員藥箱裏沒帶麻藥。
於是,小貝就咬著牙硬挺著,縫了十幾針。她很清楚的記得,開始的幾針稍微有點疼,後麵在縫根本就沒了感覺了,因為傷口本身的疼感讓縫針的疼顯得很微不足道。
小貝的反應,叫晏文瑞和禦醫都是一怔,根本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禦醫隻看了外傷,沒有搭脈,所以根本就沒發現這傷者是女子。
之所以把景王叫道一旁商議,那是知道傷者是景王的心頭肉,不敢自己做主。原以為這少年公子,會怕疼恐慌,誰想到他竟然如此淡定?
禦醫回過神來,在藥箱裏找出一個小瓶,拿起一塊棉布,往上麵倒了一點東西,就把棉布遞給晏文瑞。
“等等,那東西我不用啊,縫就是了。”小貝看明白那東西是用來幹嘛的以後,沒等晏文瑞把手伸過來,就趕緊拒絕。
那東西往鼻子上一包,聞幾下就會昏迷過去。他們是怕自己疼,但是小貝情願疼,也不願意用這東西,傷腦啊,肯定有副作用的。
“小貝,睡一覺醒了,就好了。”晏文瑞溫柔的哄著小貝。
“不要。”小貝很幹脆的拒絕。
禦醫為難的朝晏文瑞看去,倆人眼神交流著。
“晏文瑞,你別想點我穴道,不然等過後我跟你沒完。”小貝揣摩著他們的意思,提醒著。
禦醫一聽,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少年公子也太放肆了。雖然景王很在意他,但是撒嬌什麼的也要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啊,要給景王爺留麵子不是麼?
“可是,會很疼的。”晏文瑞哪裏會發火啊,依舊態度極好的哄著小貝,商量著。
“有你陪著,我不怕疼,真的。”小貝現在瞅著晏文瑞撒起嬌來。
“好,好,禦醫趕緊的吧。”小貝難得的撒次嬌,禦醫聽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晏文瑞卻是神魂顛倒,扔了手裏的棉布團兒,邊說邊坐在小貝身邊,一手吧小貝攬進懷裏,另一隻手小心的托著小貝受傷的胳膊。
禦醫年紀一大把,今個算是見識了景王爺和這公子之間的感情啊,真的比旁的正常夫妻還深呢。
小貝盯著禦醫把針線在藥酒裏浸著,然後抬手開始準備幫小貝縫合傷口了。
“不看,忍一會兒就好。”晏文瑞伸手把小貝的臉蛋往床裏轉,一邊在她耳邊溫柔的說。
“禦醫,你的手藝怎麼樣啊?不行的話叫翡翠那丫頭來吧,丫頭繡花在行,縫的肯定比你縫的好看。”小貝頭是轉開了,嘴卻沒閑著,開著玩笑。
“公子好膽色,此時還能說笑,放心便是,老朽繡花不行,這縫合傷口倒是有些把握的,你叫翡翠來,她繡花漂亮, 隻怕在公子的肌膚上,就不敢了。”禦醫沒想到,這少年公子竟然如此風趣,也就忍不住跟著開了玩笑。
“也對,手一哆嗦,指不定縫條蜈蚣——出來。”小貝話剛說出,就覺察到胳膊上的針紮疼痛,沒有叫疼,依舊把話說全了。
再然後,就把頭依著晏文瑞的胸膛,不再說話。那傷口起碼要縫二十幾針呢,她咬牙忍著。不過,身後的懷抱明顯的很僵硬,哈哈這家夥比自己還緊張!
小貝想笑卻是笑不出來,反而有點點難受。自己現在跟他之間,已經很混亂了,說不清道不明了。
小貝把臉往後扭,結果就看見晏文瑞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心裏不由得一軟抬起左手在他麵頰上一摸,輕輕說;“不是很疼,跟蚊子叮了幾口似的。”
晏文瑞聞言,不再咬嘴唇,而是忍不住低頭在小貝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此時,小貝是感動,沒有抵觸,晏文瑞是因為實在的心疼,倆人從認識到現在,還真的是第一次如此親昵,彼此都帶著感情的親昵。
禦醫剛好縫到頭,才想抬頭說一聲,結果就看見人家倆人在含情脈脈的卿卿我我,頓時老臉發燙,趕緊低頭在藥酒杯子裏拿起銀剪刀把線頭剪掉。
然後自顧自忙著把晏文瑞先前給的藥,上在縫好的位置,又用一卷棉布帶幫小貝包紮好。不過,禦醫也覺得這孫公子跟景王爺真的很相配,唯一的遺憾就是孫公子不是女子,委實可惜。
禦醫很會做人,弄好了之後,也沒出聲打攪那兩位。而是,蔫不悄的拎起藥箱出了臥室,在外間寫了藥房,交給院子裏的管家,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