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黑一直圍著江一鳴打轉,亦步亦趨,親昵的打鬧著。李誌明等人驚異於大黑高壯的體格和人性化的乖巧,幾人逗弄著大黑,大黑都高昂著頭顱不屑一顧,讓幾人顏麵大失,倒也增添了不少樂趣。幾人經過近段時間江一鳴的調教,在身心上都受到較大的提升,所以,對於山路上的蜿蜒崎嶇,他們也都能輕鬆應對,不在話下,邁著歡快的步伐向山頂走去,欣賞著山嶺間的鳥語花香,倒也其樂無窮樂在其中。
待到山頂,看著平整的地麵,陰涼處的石桌木凳,佇立的木屋,以及周邊的花草,自然而又古樸。臨近崖邊,放眼望去,層嵐疊翠,風吹樹梢一陣陣的沙沙聲,大自然奏響的樂章賞心悅目,舉目遠眺,一覽眾山小,令人心曠神怡直抒胸臆。江一鳴製止了幾人的喧鬧,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他知道此時的師父還在打坐吐納,放緩腳步,來到每天打坐的古樹下麵,果不其然,師父的身形映入眼簾,清風,古樹,以及盤坐在那紋絲不動的人影,人與自然完美的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如同電影裏麵描述的絕世高手般,讓人一看之下心生敬仰,這一畫麵如同照片般定格在王偉等人的腦海中揮散不去,震撼著幾人的心神,原來世上真有如此神人,不由得心生向往,細想之下也都釋然,恐怕也隻有如此人物,方可教出江一鳴這等徒弟。
江一鳴席地而坐,五心朝元,呼吸吐納,引導著體內的氣流流轉周身,不一會便沉寂入定,自身氣機通達遊走於四肢百骸之間,大黑看著江一鳴盤坐的身影,朝著王偉三人低吠兩聲,似警告幾人不得靠近,又似發泄不滿般搖頭晃腦的趴坐在江一鳴身邊不遠處,守護著,每當幾人聲音稍大,或者有向前挪步的趨勢,馬上就會站立起來,怒目而視。搞得幾人哭笑不得,看著宛若石化的兩尊身影卻又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良久,江一鳴吐出一口濁氣好似匹練,引人注目,站在二十來米外的三人都聽的聲響,都回頭向他看來,江一鳴入定醒來,扭頭向他師父看去,卻見得他師父目露微笑的看著自己,江一鳴趕忙起身開口叫了聲師父,還待再開口解釋自己晚歸的原因,他師父好似知道江一鳴要說什麼般,已經擺手製止道:“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自己做決定就好,不必征得我的同意。”頓了一下,接著打趣道:“把你的朋友們介紹一下,他們好像已經急不可耐了,你知道的,要是他們衝過來,保不齊大黑會給他們一人來上一口。”一語驚醒夢中人,江一鳴方才響起一起跟隨而來的三人,師徒兩人轉身向幾人走去,看著幾人麵露憂色,江一鳴一聲呼哨大黑立即竄身來到他的身邊,對王偉等人棄之不顧。幾人鬱悶不已,今天居然讓狗給鄙視了,無奈大黑身形高大,確實讓人望而生畏。
大黑退卻,三人此時才得以一睹高人風采,當得是落地無聲仙風道骨,粗布麻衣飄然出塵,一雙眼睛仿若一泓古潭般清澈,讓人欲罷不能深陷其中,隻是看不出真切年紀,看的三人呆呆而立以至於忘了出言招呼,江一鳴師父何等閱曆,一眼就看到幾人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怕是心神失守,連忙出聲道“幾位小哥兒如何稱呼。”言出法隨般把幾人從泥潭中拉出,張華反應較快,仍是沒有聽清,求助似得看著江一鳴,為了避免幾人的尷尬,江一鳴隻得充當介紹人,一一介紹起來,在江一鳴的介紹下,得知江一鳴師父姓易名天行,幾人一一上前行禮問好。易天行看著幾人恭敬的樣子,開懷大笑道“不用拘謹,來者是客,隻是山中簡陋,中午你們將就將就,午飯過後讓一鳴和大黑去尋些野味。”幾人連忙道:“不將就,不將就,”。說完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趕緊糾正說:“不是,我們是說挺好的,挺好的。”看著幾人有些手足無措,江一鳴淡然,師父的氣場有那麼大嗎,怎麼自己感覺不到。他也不想想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和他師父相依為命,每日裏的朝夕相處潛移默化之下,師父就是他最親近的家人,所以在外人與他對師父的感受是不可同日而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