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都沒有,跟話本子裏的公子後生都不相同,他隻知道吻著我的唇狠勁兒啃噬,大手一下一下在我身上遊走,也不憐惜,都是透著股子狠勁兒,隻知道挑逗、煽情地纏巴人,真是氣死人了。
我本想將一身酒氣的他狠狠推開,卻實在有些舍不得,我……已六七個月未見他了,著實有些想他了。便輕輕閃閃地承接著他並不溫柔的吻,和狠呆呆的熱情。
不消片刻,我們身上的遮掩便都盡數去了,肌膚貼著肌膚。雖然我曆劫的時候也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時候畢竟是做夢,他又不是這副樣子,都是祈映那溫吞吞的樣子,哪有這麼……邪惡?
他的星眸微睜,眼神熾熱得像要將我化了,紅眸中閃爍著一種攝人心魂的眩惑光芒,我雖是沒有多,卻也看得有些醉了。
我摟著他的脖子,動情對他說:“碧尤,你這個狠心的,竟是幾個月不去找我,任我在青丘等你念你,半點兒都不管我!”說著說著,心下一陣酸楚,張口在他肩頭咬了一大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臉上現出幾分惶惑,然後將我狠狠攬著說:“小狐狸,夢裏你也這麼驕橫!我哪是不想去找你,隻是……我的深仇大恨,不是我自己的,弑父之仇,不報我怎麼對得起我去了的父王!我……不能為了你,不去報仇。你讓我選,我……選不出!”
我的雙臂收得更緊,啄吻著他的頸項說:“那……你就不會耍個賴?你就跟我說,報仇和我,你都要,這也不成?卻是一去沒影了,再不來見我,你知道,我心裏,多難過!”
他聽了這話,臉上似悲似喜,用雙臂將我鎖在床榻上,以明顯透著情*欲的微啞嗓音低喃道:“我又何嚐不想?我是怕你嫌我怨我。將來,我必將與整個天界為敵,結局無非是個魚死網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明知這樣,我又怎能霸著你不放?”
繼而他蜿蜒而下的吻攫去了我所有的心神,連身體也要被他融化了。
甜膩膩的糾纏和熱切的撫弄將我弄得渾身發燙,頭腦一片空白,我隻會在他既放肆又溫柔的肆虐下,墮入他的氣息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跟著墜入情*欲的漩渦裏,深深惶惑。
他和我耳鬢廝磨了許久,好像實在忍耐不住了,對我說:“赤燭,我想……”其實,我也已經有些抵受不住了,便輕輕點頭說“好”。
……
我狠狠一疼,被撕裂了一般,罵一句都不解氣的那種疼,疼得我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緩了緩勁兒才說:“這……這……夢裏的那次算白疼了?這,怎麼又來了一回?”
他好像有些懵了,一動都不敢動,隻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問我:“赤燭,你,是真的?真的來找我了?不是我在做夢?”
我疼得氣不打一處來,眯著眼睛對他沒好氣兒地說:“你家做夢能這麼疼?你敢情挺好受的了!我又疼了一次!我不管,你賠我!”
他眼中一陣狂喜,肢體上卻不敢進得半步,有些尷尬地憋著,很是忐忑地說:“不然,我……下來吧。”
雖是有些疼,我卻有些想念夢裏做夫妻時候的那種頂舒服頂舒服的魚*水之歡,何況,這時候他又是他自己的本來樣子,我……倒也有幾分想和他雙*修,便紅著臉不依說:“你……你輕些,或許一會兒就沒那麼疼了呢!”
他一聲悶哼,說:“嗯,你這個磨人的小狐狸,我再不放你走了,是你自己找上來的,這輩子,隻要我活著,你便再不能離開我了。我愛你,赤燭,我愛你。”
我一共才一千六百歲,卻認識了這個男人七百年。我和別人從沒有像和他一樣摟摟抱抱也不覺得黏膩癡纏。我也曾腆著臉逗過多少個年輕俊俏的男仙,卻沒有一個如他一樣進了我的心,讓我癡癡念念。我雖然在曆劫的時候,因為命格喜歡上別人,最終卻還是對他心動思念。很多人在我的身邊來來往往,我對他,卻和別人一點兒都不同。我再愚鈍,也知道,這一世,我青丘的狐小七,小赤燭,怕是真的愛上這個天地不容的大魔頭了。戀上了,我也不後悔。天地不容,又能怎樣,我容得下,就好!
我掛在他的身上,對著他綻放了一個我自認為最最美麗的狐狸微笑,我說:“碧尤,我也愛你。我小赤燭,再不會離開你了。你生,我便跟著你生,你死,我便也跟著你死,你輪回轉世,我就像恩鬼他娘一樣,一世世跟著你去做夫妻!”
他將我攬起來,很是小心翼翼,就像捧著一個珍寶一樣,他的眼睛火熱地、毫不掩飾地盯著我瞧,讓我這本不怎麼薄的臉皮有些微微發燙。然後低哼了一聲,再不忍耐,狂傲地掠奪了起來……
我喊著“疼、疼、相公你輕些……”
我都不知道我忍了多久……雖然後來還是有些歡愉的,但……實在是太疼了,筋骨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