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1(1 / 2)

走出弄堂門口,就被齊思宇家隔壁的王阿姨拉住,那個老婦女顯然是家庭婦女的摸樣,嘴上還在跟著身後的幾個打著毛線的女人碎碎的絮叨“誒,小央啊,你看你和小宇玩的最近,你知不知道小宇惹到了什麼人啊?”一副令人厭惡的嘴臉,仿佛是想驗證自己的某種想法一樣。

“阿姨,我不知道。”什麼啊,閔央皺著眉頭,一大早上的好心情都快要絞沒了,閔央擼下王阿姨的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掌“我要去買早餐了。”說完閔央就急急的向弄堂口跑去,是啊,齊思宇,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掏出手機,齊思宇依舊還是沒有回複信息,一種不好的感覺開始從腳趾開始腐蝕,每一寸皮膚攀附著,向上繼續吞噬,閔央急急的往回跑,不對,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齊思宇,哦!不!齊思宇一家現在怎麼樣了?不顧手4在門口碎碎念得幾個婦女的冷嘲熱諷,閔央拚了命得拍打著齊思宇家的防盜門,拍的手生疼,掌心因為反複用力的拍打開始灼熱的通紅起來“齊思宇!你個白癡!開門啊!”這次,齊思宇真的都沒有再理她,門怎麼都也敲不開,記得就在戚遠生日的前,那天晚上,被媽媽迫著,來請齊思宇一家人過去吃飯的時候,那晚,齊思宇穿著簡單的衣褲,略有些濕漉的頭發,顯然是剛洗過了澡,因為開門時的那陣風帶來了些許,沐浴露的香味,現在,齊思宇,你現在怎麼不給我開門了?你再像以前一樣,斜斜的靠在門邊啊,我再也不欺負你了好不好?齊思宇,你回來啊“齊思宇!你開門!開門!”閔央也不知道拍了多久,她隻知道,後來是媽媽拉著閔央回家的,後來一整天,閔央都靠在沙發上,這種感覺好像什麼時候經曆過,絕望,無助,是什麼時候?嗬嗬,好像很久以前,大概是前世吧。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多情自古傷離別。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雨霖鈴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幾次戚遠打電話,發信息給閔央,都硬生生的被閔央掛斷,不是討厭戚遠,而是不想接,不想再聽見關於齊思宇的那些不幸的消息,或許這樣也是在懲罰母親,昨晚為什麼不報警,反而拉上窗簾,哄著自己去睡,也許,如果母親早些報警,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那麼自私?或者說是,見死不救,明明有辦法的,不是嗎?閔央雙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大腿,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裏,然後無聲無息的滲進指甲裏,帶著鐵鏽味的氣息開始彌漫“媽,我出血了。”閔央看著開始往外滲的鮮血開始輕蔑的笑了,那種笑,令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懼,母親,急急的上前去為閔央擦幹血跡,然後貼上OK繃“你這是在幹什麼?!”母親有些生氣的吼道。

閔央隻是笑了笑“對於一個給自己無限恩惠的一家人,你居然可以無動於衷?閔惠鳳!你真狠心!”說罷閔央起身,飛快的奔出家門,然後狠狠的甩上門,閔央在聽到身後的門合上的時候發出劇烈的抨擊聲的時候,心裏還是升起了一股愧疚,甚至想跑回去抱著母親痛哭一番,可是,閔央同時又不想在看見房間裏的那個女人了,她看著他們遇害,而什麼都沒有做,閔央知道,她現在不是討厭母親,而是在唾棄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反應過來,然後報警?也許早些報警,他們就還有救,於是,沒有選擇傷害著身邊的人,來報複自己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