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韓塑(1 / 2)

管家見他盯著人家姑娘不住地瞧,微覺不妙,轉身對四人說:“府裏已有道長做法,實在對不起……”

韓塑打斷他的話,接口道:“既然都是道長,這位也不可怠慢了,不若就一起請進府去,也保府裏安泰。”

顧容亭轉眼看他,就見他的目光一直在身後的女子身上打轉,不禁心生不悅,身形微動,擋住了他的視線。世間多有不修身養性輕浮之人,怪不得會沾染邪魔歪氣,最後葬送卿卿性命。

章毓閃過一邊躲在顧容亭身後,眼簾半垂,掩藏住滿心的厭惡。

韓塑也不在意,抬手道:“道長請進……仙姑請。”眼珠在章毓身上流轉,眼裏忽然有了勾引的意味,雖然口中稱呼仙姑,看她的打扮,他也已經確認應該不是道士。

顧容亭抬腿入府,袖袍翻動間露出潔白的手,修長的手指扣在章毓的手腕上,把她拉進府門,遠離他的視線。霧茗霧久也不多話,立刻跟上。

“這……這……”管家著急,又不敢出手相攔。

韓塑給了管家一個眼刀,衣袖一甩跨入府門,他要讓誰進府難道還要一個下人管著,真是笑話。

一行人入府後沒走幾步,顧容亭便放開了章毓的手腕,但見前院裏煙霧騰騰,時有火焰冒出,一排道士站成一圈正在作法,中間一人果真就是那天在莊府開壇的老道士。

章毓想,這人騙吃騙喝,作了這麼多法事,陸府的少爺還是莫名死掉了,現在他又到了韓府,韓府堪危。

老道士一見來人就停住了動作,臉上顯出憤慨之色來,既是請了他,怎麼又有其他道士來呢?觀之還是如此年少之人,能有什麼修為?真是對他的侮辱。他眼神輕蔑,剛要發作,轉眼間忽然就看見了當先一人腰上的那把長劍,黑色的劍鞘上一排銀白色的銘文,不覺頓住,立刻收起了不屑的神色,露出恭敬之態來。

“請問道長可是來自三峰山?”他伸出一手,屈食指作禮。

“正是。”顧容亭回答。

“莫非是顧……顧道長?”老道士試探,見他點頭,激動莫名,回頭就把手裏的桃木劍交給弟子,對小道士們說道:“把壇撤了,快。”接著又作禮,“還請顧道長指點。”他以右手握拳,左手蓋於右拳上,下起膝,上齊眉,非常正式的道家之禮,神情態度居然像小道士初次見長輩一般,又謙遜又誠懇,讓章毓驚奇不已,這個顧容亭莫非還大有來頭的?三峰山很有名嗎?

顧容亭擺擺手,“既然道兄在白陶鎮作法多日,想來各家都已走過,不知有何發現?”

老道士臉上通紅一片,很是羞赧,“慚愧慚愧,弟子修為淺薄,隻覺白陶鎮略有異常,至於什麼發現至今還未曾。”

章毓心裏大笑,這不是當眾坦誠騙吃騙喝嗎?顧容亭不經意間壞了人家的謀生飯碗啊。

牛鼻子老道真是無趣,她環顧四周,就見韓府也是庭院深深,房舍眾多,錯落有致的,果然是白陶鎮三富戶,家財萬貫,即便如今經營不善,表麵上也完全看不出衰敗。她的眼光掃過站在一邊的韓塑,就憑這樣的子孫,自然是要出問題的。

韓塑見章毓看過來,目光立刻跟了上去,擺出自認最瀟灑的姿態,眉清目秀,衣衫華貴,倒也頗有玉樹臨風之感,眼神仿佛帶著鉤子,含著脈脈情誼,如果她是個普通的年輕姑娘,指不定就被這種風流紈絝吸引住了。章毓轉過臉來,心裏訕笑,臉上就也流露出一分笑意來,美目流轉間,波光瀲灩,似乎春水流動,讓韓塑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