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亭站在屍體前一言不發,青鋒劍沒有異動,他卻覺得屋裏的氣息很不尋常,果然如月來客棧一樣,凶手確實是同一個人,或是同一個妖。
章毓看了眼顧容亭,問道,“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讓被害者自殺?你們修道之人應有辦法的吧?”既然是有反自然力量的世界,說不定就能讓受害者看見幻境,自己掐死自己,這樣密室疑案就解決了。
霧久白了她一眼,把手比在自己脖子上說道,“那他的手又是怎麼放回去的呢?死後不應該這樣卡在脖子上嗎?”這人居然想把罪行栽贓到修道者身上,可惡。
章毓聳聳肩,她不過提了一個可行性,她又不是一口咬定,既然有可能是妖,為何就不可能是修道的人,誰說修道的就一定是好人?在這種事上,大家平等,隻允許顧容亭懷疑她,就不允許她懷疑道士?
顧容亭的眼光從床上回到了章毓身上,有一種銳利一閃而逝,“屋裏沒有用過法術的痕跡,也沒有符紙,和修道之人無關。”
“這麼說還是人做的?”馬捕頭鬱悶之極,折騰了半天凶手還是人,這就要怪他辦事不力了,因為他沒有破案,導致同樣的案件一再發生。
“既然是人殺的,要麼仇殺,要麼情殺,或者為錢,或者為利,總有原因的,馬捕頭不妨好好想想誰是最終得益者就是。”章毓看著捕頭那個熊樣就來氣,隨口說道。
馬捕頭肅起臉,“白陶鎮第一個死人在月來客棧,此人是個外地人,身份不明,有可能是半夜來莊府的那個刺客,也可能不是,第二個死人是陸府的少爺,陸家繼承人,據說是被妖怪所殺,也有說是和丫鬟胡搞而死,第三個就是韓家少爺。”他停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偶然,要說誰看起來最有嫌疑,或是既得利益者,隻有一家,可是,那怎麼可能呢?”他的眼神很是迷茫。
章毓沉默了一下,陸家少爺自是死於蛇妖,但如果蛇妖不出手,他能不能活著也是未知數,就和韓塑一樣。陸府韓府相繼死了繼承人,當然最得利的就是莊府了,除了生意上的競爭,更在於大家一致認為多年前莊府大少爺那件血案是他們指使的,就是這次入莊府的殺手也可能是他們派來的,如果說莊府裏的某人為了報仇,或是自己出手,或是買凶殺人,完全說得過去。
“我覺得莊老爺受了重傷,應該不可能,畢竟月來客棧那人死時他還沒醒呢,但是莊家還有兩個少爺,一個長年臥病在床,一個經常出門,都是最有嫌疑的人。”章毓越說聲音越低,自己真是不厚道,受了莊府的恩惠,現在還這樣說話,可是,她覺得還是要說實話,這樣才對得起死去之人,不是每個人都罪至極死的,顧容亭說得對,無論是人和妖,都不能輕易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誰的罪誰擔當,不能株連。
霧茗站得老遠,聽她這樣說接口道:“馬捕頭快去找證據吧,晚了說不定證據湮滅又是懸案。”
馬捕頭立刻讓手下把屍體運回衙門,非正常死亡都有程序要走,韓府之人悲戚無比,章毓四人自然也就回去莊府了。
馬捕頭去問訊,顧容亭卻一直站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