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相對,真不知道是誰嚇了誰。
婦人一臉驚懼無比的樣子,手撐在門上,似乎就要昏過去一樣。
章毓本能地縮回頭,這是偷窺被人逮著的正常反應。
“被發現了?”趙之睿笑著說。
章毓不理他,又慢慢探出頭看去,就見那扇門已經關好了,院裏已沒了那個婦人的蹤跡。她為什麼這麼驚怕呢?有些反常啊,章毓思索著,就想去征詢趙之睿的意見,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的腰上癢癢的。
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坐在趙之睿的肩頭上,他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居然配合著在丈量她的腰圍,手指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用力掐下去。
章毓一把拍開他的手,從他肩上一躍而下。
“真是可惜。”趙之睿攤了攤手,臉上露出留戀不舍的惋惜樣子,像在後悔沒有早下手一般,“手感甚好,看不出來你渾身肉乎乎的腰還挺瘦,很好。”
章毓回過頭想要去撓牆,這就是個神經病色情狂啊,思維不在一個緯度上,她狠狠踩在他腳背上,“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真會過河拆橋,”趙之睿動了動腳腕,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得說道,“而且我向來很正經。”他垂下眼簾,“你有什麼發現?”
章毓深吸一口氣把昨晚和剛才的發現都詳細說了一遍,最後總結,“我隻是覺得這家醫館很是奇怪。”既然鐵匠都能偷偷的轉移屍體,黑燈瞎火的大夫自然也能,兩家這麼近,不過隔了一堵牆而已,今天的閉門謝客聯係到昨晚的偷看,讓她不得不懷疑啊。
趙之睿就見她漂亮生動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執著又堅持,烏黑純淨的眼眸就如寶石一般,隱隱還泛著點幽幽的藍,就像海底最深處的顏色。
“那就去看看吧,說不定鐵匠真是冤枉的。”趙之睿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看她這麼執著,連他都起了追尋真相的心思,仿佛心又熱了起來。
章毓就見他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臂,身形輕轉,眨眼間兩人就站在了隔壁家的屋頂上。
“我說,青天白日的,這樣沒事嗎?”章毓拿手掩住臉,偷偷在指縫裏往下看去,就見路上行人來來回回熱鬧得很,卻沒有一人抬頭看他們,就算偶爾有眼光掃過來,也是毫不驚奇視而不見的,就像在看一團空氣。
“原來他們看不見我們。”章毓放下了手,“這是什麼本事,隱身術?”這個術法好,能學來就好了。
“不過是障眼法而已,隻能騙騙普通人。”趙之睿蹲下來,取走了一塊瓦片,向裏望去。
“障眼法也不錯啊。”章毓低聲嘀咕著。
趙之睿豎起一根指,她趕緊閉口,蹲下來往那個缺口裏看去。
床上半躺著一個男人,把臉埋在了被子裏,大概此人就是這個衣館的李大夫了。
婦人正站在床邊,一臉糾結,很是遲疑不決的樣子。
“怎麼了,來的是誰?”李大夫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