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亭在一處停下了腳步,“就在這裏吧。”
章毓抬頭一看,這不就是她剛才離開的地方嗎?居然又回來了。
“掌門師叔是覺得這裏有些不同尋常?”霧茗探尋地問道。
顧容亭仔細的看了眼四周,點了點頭。
章毓默然,該不會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近顧容亭,伸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其實我剛才就是從這裏出來的,很有可能……”她扁了扁嘴,大眼睛裏流露出無奈來,誤導了老道士可真是對不住。
顧容亭看著她半晌無語,最後還是舉步進入了客棧,“今日就暫且留宿這裏吧。”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很冷清的客棧,現在倒是住了很多人的樣子。
“店裏客滿了,客人還是換家客棧吧。”一個小二模樣的人出來說道。
章毓有些疑惑,這個客棧看起來很是破敗啊,她不久前離開之時也沒有看見有很多人要留宿啊,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霧茗哭喪著臉,好不容易今晚要有個溫暖的夜晚了,看來又要泡湯了,就是一向嚴肅的霧久,也露出惋惜之情,看來這個鎮子裏的客棧很少,就這樣一個條件的都早早的客滿了。
掌櫃忽然從後麵跑過來,“丁冕,你這臭小子,胡說什麼?”他看向來人,誠懇地說道:“今日客棧是很滿,但客房還是有的,就是稍微差了點,在最裏麵還有三間客房,客人擠擠還是可以的。”
他朝章毓點了下頭,這姑娘不知為何去而複返了。
既然還剩下三個空客房,不管條件如何,總比露宿街頭好,反正湊合一晚,四人也都不是計較的人。
丁冕被掌櫃臭罵一頓後,摸了摸頭,還是把他們帶去了客房,果然位置相當偏遠,屋子也窄小,條件很差,連一麵透氣的窗戶都沒有。
待進了房門,霧茗很識相地就拉走了霧久,留下兩人來。
“你要問我什麼?”章毓說。
顧容亭把長劍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撫在八卦鏡上,他半側著身,臉部的輪廓立體而深刻,鼻梁高挺,線條秀美裏帶著了冷硬。
“你為什麼又有妖氣了?”他轉過身來,專注地看著她,眸中神色淩厲又疑惑。
章毓有些躊躇,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
“莫非你最後還是修了妖術?”顧容亭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放在長劍上的手指關節開始泛白。
“沒有,沒有啦。”章毓立刻擺手,“不過,我自身有了些小小的變化。”
顧容亭嚴肅地看著她,等著她進一步的解釋,章毓沒辦法,小小的白色觸腕從袖中探了出來,宛如一段美玉。
八卦鏡開始反轉波動,青鋒劍果真察覺出了妖氣。
“就是這樣,我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章毓一見到劍的殺氣立刻就想縮回觸腕,顧容亭卻快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觸腕。
很細很軟,瑩白透亮,細膩又溫涼的觸感,握在掌心裏就像捏著一團果凍。
“你妖化了。”顧容亭嚴肅地說,他緊了緊手心,把觸腕捏得微微變了形,然後再鬆開手讓它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