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些逃竄的遊客不同,王介他們按著劫匪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劫匪通過的通道,是一個很普通的通道,沒有任何的機關和歪路,一條筆直的通道,穿過通道,王介他們看見的是一片廢棄的待開發區域,往前走了五分鍾這樣的路程,很快就看見了一棟廢棄的平房,因為多年沒有人居住,這兩層樓,因為老化而顯得髒兮兮的牆壁,著實令王介感覺到了不快。
但身邊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為老化的樓層而顯得有任何的異常。
王介也沒有多說什麼,指了指叁果放手機的口袋。
“我感覺很快你的電話就會響。”
“我們分配下任務吧,過會我來負責交涉,程恬你負責決策,王介你負責記錄如何?”
“嗯,就這樣。”
“為什麼要我來負責判斷啊?這個——我——”
“畢竟木紡是我弟弟,如果交涉的方向一旦偏離,就由你來阻止我,而且想決策上麵的東西,我都會詢問你的意見來保持自我的清醒。”
對於自己的工作是記錄,王介沒有絲毫的抱怨,畢竟真的讓他去交涉,也不現實,他可沒有辦法冷靜的和劫匪討價還價,他不會說,也無法隔著電話猜透對方的心理。
而且王介畢竟也隻有十五歲,遇上這樣的事情,沒有慌亂的逃竄已經算是很有勇氣了,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比起他自己的異常,他周圍的人,都保持著難以置信的冷靜,並沒有因為學生和家人被綁架而顯得脆弱起來。
都冷靜的不像一個人類。
就和王介想的一樣,在木紡被劫走五分鍾後,叁果的電話響了。
叁果對著程恬使了一個眼色,王介拿出筆,開始記載。
叁果接起電話。
——
“喂,你是?”
“是的,好的,我明白了。”
“隻要人沒有問題的話,錢並不是問題。”
“放心吧,沒問題的,等一會再聯係你,最後說一句,別想跑!”
——
從短短不到一分鍾的通話中,王介並沒有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但是很明顯,對方氣勢洶洶的,語言粗魯的讓人難以忍受。
但即便這樣,叁果還是用與平時一樣的語氣結束了整個通話。
掛掉電話的叁果,摸著下巴。
“劫匪提出了幾個要求,不要報警,不要靠近這層樓。”
“劫匪的目的是什麼?”
“大概是錢吧,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提具體的數量,應該說是還沒有來的及提就被我打斷了吧?”
“三十分鍾嗎?”
“你也懂嗎?”
“看過相關的書籍吧,犯罪者這一類的,從事發起三十分鍾是最危險的,是被稱為暴躁階段,在這個階段的犯罪者,或許會為了完全控製人質,而對人質采取暴力心動,而且還會對走進的警察無差別的射擊。”
“這不是很糟糕?”
“…”
“在這一階段,我們需要給犯罪者施加壓力,然後在開始交涉。”
“給犯罪者施加壓力?這不是會刺激到犯罪者嗎?”
“剛才從電話裏麵聽來的話,對方似乎因為被追蹤到而顯得有些暴躁,甚至可以說,對方隨時有可能會殺害兩個人。”
“所以我們要給劫匪施加壓力。”
“這不會刺激到劫匪嗎?”
“…”
即便麵對著兩個人的質疑,叁果的語氣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王介卻從叁果的眼中看見了憤怒,因為家人被綁架而出現的憤怒。
“你們知道為什麼警方的談判專家在談判的時候,總是能夠和瘋狂的犯罪者處於平等的位置嗎?”
“因為他們接受了專業的培訓?”
“這是一個原因,但是主要的原因是談判專家的背後是警方,而警方擁有隨時衝入房內擊斃犯罪者的王牌,而劫匪手中能夠與警方對等的王牌則是人質,雙方都擁有王牌之後,天枰自然就平衡了,也正是這個原因,劫匪才不敢殺害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