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四月。
臨海城市。
一個體型臃腫的男人,手上拿著報紙,靠著路標,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打開報紙,閱讀著上麵的新聞。
可是在他剛看到頭條的時候,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腳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男人抬起腳,對著觸碰到自己的東西踹了過去。
“桂——這邊還有一個,想逃走呢。”
“知道了大哥。”
前麵十米處,一個瘦高的男人,從西裝裏麵摸出了墨鏡。
左手給自己戴上墨鏡,右手則是拎著已經不成人形的人,再往前走了幾步,男人把手上拎著的人丟了出去。
被丟出去的人,在水泥地上滑行了三四米後停了下來。
手上拿著報紙的男人,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擺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嗯——閣下怎麼稱呼來著,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麻煩說一下?”
明明臉已經不成人形,牙也斷掉了不少,嘴唇和眼睛都腫著。
這個人,在看到彎下腰的男人後,眼淚裹著血,滴落到了地上。
“我叫馬釗,錢我一定會還的,所以,不要打了。”
“馬先生是嗎?嗯——我能夠明白你的誠意,我也明白你絕對會還的。”
“真的嗎?”
男人看著不成人形的臉,那醜陋的如同腐爛掉的肉塊般的臉,看著那張臉泛起的希望,即便疼痛也想笑的臉,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們旭日會當然能夠明白馬先生願意償還債務心願。”
“我馬上就還,馬上。”
“嗯嗯,我馬上讓人拿錢來。”
“三十萬的債務,對馬先生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吧?”
“是的是的,馬上就會有人拿錢來了,所以放過我吧。”
“那是當然。”
在五分鍾後,出現了一個中年女人,手上拎著白色的箱子。
但是那個女人卻停在了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不願意在前進一步。
男人放下報紙,看了一下地麵。
“桂,至少給他們留一條路出來啊,啊,別去清理了,你去拿過來吧。”
“好的。”
被叫桂的男人,看了下周圍。
紅色的夕陽下,站著的人,隻有兩個,跪著的也隻有一個,但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麵的,至少有二十人。
在這並不寬敞的空地上,的確沒有讓人落腳的地方,桂踩著地上人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女人麵前接過箱子。
是帶鎖的箱子,桂並沒有問密碼,他簡單的把手放到了箱子上,然後——
鐵質的箱子缺少了一塊。
本來箱子連為一體的密碼鎖,現在如同廢鐵一般被丟在了地上。
桂看了一下錢箱裏麵的數額。
對著遠處的大哥點了點頭,然後從躺在地上的倒黴鬼身上扯下了皮帶,綁住了箱子。
大哥對著桂招了招手。
“走吧。”
兩人從小路走了出來。
臨海的城市,到處都是外地來的遊客,花花綠綠的充斥著整個大街。
走了一段路後,大哥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從上到下看了一下桂。
“嗯——就算是麵對著二十三個人,也依舊沒受一點傷嗎,運氣好的家夥。”
“不算是沒有受傷吧,隻是刀或者鐵棒,根本沒有辦法弄上我吧。”
“真不知你這樣的體質是怎麼來的。”
“隻是不斷受傷,然後恢複,再受傷,再恢複,持續了二十多年,然後就成這樣了。”
“啊——聽起來就好難受的樣子,啊啊啊,我可不喜歡這樣的話題,桂。”
“嗯?”
“我們這邊的砍人魔抓到沒有?”
“砍人魔?”
“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