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擁有著理智的人類,竟然在後一秒就變成了一個全身燃起大火的瘋子?
安娜希特不斷的轉移著自身所在的地點。
火焰如同熔岩,伴隨著每一次揮擊,融化著周圍的一切。
那火焰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夠掌控的溫度。
就算是盧恩符文也不可能將火焰溫度提高到能夠熔斷周圍的樓板。
這種溫度,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
是那東西嗎?
另一件的魔術禮裝——VALKYRIEDRIVE。
劍形態的魔術禮裝,並不是少見的魔術禮裝,至少比起之前的鎧甲來說,要常見的非常多,但是正常來說一個魔術師隻會有一個魔術禮裝,因為根本不可能有多餘的魔力來發動第二件魔術禮裝。
但是眼前的人,不僅擁有第二件魔術禮裝,而且發動了,並且比第一件魔術禮裝的威力還要巨大,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件魔術禮裝,已經是能夠空手接住聖遺物的級別了,那種級別的魔術禮裝,怎麼可能不需要龐大的魔力去構造?
利用自己的穩定元素量,在體內構造出自己所設計的魔術禮裝,然後通過不穩定周邊的元素來投影出魔術禮裝,透過巨大的魔力來將不存在的理念,創造在世界上,這就是魔術禮裝的概念。
桌椅,壁畫,牆壁,樓梯。
凡是安娜希特所處在過的位子,下一秒都會被火焰吞噬。
現在的大廳,溫度急速的上升。
安娜希特手中的常笑飛刀,不斷的傳出著波動。
如同人類心髒般的波動,不斷給安娜希特傳遞著信號。
鼓動——心髒的鼓動。
安娜希特感覺的到她手中的常笑飛刀正在期盼著——她的死亡。
不是渴求著對手的死,而是渴求著她的死。
如同嗜血的野獸,它正在期盼著流血與死亡,祈盼著殺戮。
期待著它的宿主因為戰鬥而流盡最後一滴血。
這樣的感情通過鼓動不斷傳遞著。
安娜希特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是紅色的欲望。
伴隨著欲望的升起,視野之中的顏色開始轉變。
在被挑選為聖遺物的適格者以來的十五年,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聖遺物的可怕。
那種吞噬人心的強大支配感不斷蠶食著她的人性,人類的心靈就如同薄紙一般,一戳就破。
就在那彩色的世界,差那麼一點就完全的被紅色覆蓋的時候。
安娜希特的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普通人,一個充滿著想要報複心理的女人。
藍色——如果能夠用顏色來形容的話,那個家夥,就是徹頭徹尾的藍色。
不知道為什麼,回想起了那家夥的話語。
——
“我一路走來二十多年的人生,我早已經躍下了懸崖,我餘下的人生,隻能在不斷的墜落中等待,本來是這樣沒有錯,反抗不了,用手去觸碰岩壁,也隻會落一個殘疾的下場,但是即便這樣,我也決定了,在我粉身碎骨之前,我都要抓住那岩壁!”
——
我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
安娜希特回想著自己的話語。
——
“不錯的覺悟,那麼在死前,做好死的準備。”
——
死的準備?
安娜希特猛然停住了回避的身影。
手中的常笑飛刀被她猛然刺入地麵。
——
“吵死了!”
——
在常笑飛刀刺入地麵的瞬間,花崗石的地麵卷了起來。
四散分裂。
視野之中的紅色轉瞬即逝。
但是,作為從聖遺物那奪回人性的代價。
確是要麵對著連到大理石都要融化的烈焰。